又下筆寫道“人家是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我倆喝的都不是一條江的水,希望多云同志能夠守好自己的鍋碗瓢盆,不要讓不相干的筷子插了進來,否則小沈同志也只能另起爐灶。望樊鐸勻同志無則加勉,有則改之。”
落款是“沈愛立”
沈愛立覺得,這事還是要早點給他上砝碼,不然最后要是搞些黏黏糊糊、牽扯不清的事,平白惡心人。
寫完信,又將明天上午關于絲瓜筋膜過濾煤灰的匯報稿,再從頭到尾捋了一遍。這還是第一次當著全體技術員的面做報告,沈愛立心里還有點緊張。
第二天一早,包括總工程師兼副廠長程立明、機保部的齊煒鳴等,都在臺下坐著,聽沈愛立關于利用絲瓜筋過濾煤灰的報告。
等沈愛立匯報完,程立明發言道“沈愛立同志的這個報告,特別有意義,不僅是將絲瓜筋運用在生產中的新穎構思,最重要的是,這是她利用休息時間,主動、積極地參與解決其他友誼工廠的疑難問題,這份主動性是十分難得和珍貴的。”
程立明接著道“因此,我們主張讓沈愛立同志做這個報告,既是將絲瓜筋過濾煤灰的事,和大家做一個普及工作,另外,也是希望大家看到并學習沈愛立同志對工作和研究的積極性、主動性,為我們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
鐘琪在下面使勁地鼓掌,讓王恂、梁婭等人都側目,梁婭笑道“這鐘琪,看著比愛立還激動。”
王恂笑道“她倆最近好得形影不離。”
鐘琪卻搖頭道“我那天也去了,切實感受到愛立的積極和上進,對研究的熱情,我覺得程廠長說得很對,我確實需要向愛立同志的這種精神學習。”
王恂和梁婭都知道余鐘琪平時上班只是應卯的,現在聽她這樣情真意切地說要向愛立學習,都不由面面相覷。
事后,序瑜又主動給自家小姐妹寫了一篇文章,絲瓜筋過濾煤灰背后的故事,寫完送給愛立看,“等毛麻廠那邊的文章見刊,我就把這篇文章投稿到漢城晚報上去,我覺得這回大概率能上報。不管怎么樣,先露一個小名。”
沈愛立見序瑜由絲瓜筋過濾煤灰,引渡到他們七人小組,將她這一個多月和大家修機器的經歷,都串聯了起來,通篇文章看下來,就是夸他們七人小組的,其中給她的筆墨又最多。
一個“我們特地采訪了漢城國棉一廠的沈愛立同志,據她所說”的開頭,就將她著重引了出來。沈愛立看完,都不由嘆道“序瑜,你這筆可真厲害。”
序瑜笑道“這是漢城國棉一廠的宣傳員寫的,當然得偏向咱們廠,他們廠的要是想寫,也可以寫嘛,我們又不沖突。”
愛立想起來她要調走的事,問道“你調崗的事,進展的怎么樣了啊”
提起這事,序瑜就不由蹙了眉,“我們全家討論了一下,覺得我還是應該按計劃在廠里多待兩年,積累夠資歷再調動,現在這樣根基不穩,不是很好。”而且,她這兩天才從爸媽的話音里聽出來,這次調動的建議,是季澤修提出來的。
這讓她有些反感,她不喜歡他現在就插手她的工作和生活。
而且,還并沒有問過她的意見,直接和她父母提的。
章序瑜略過心頭的煩躁,和愛立道“總而言之,我還能在廠里多陪陪我的小姐妹,小姐妹也要加油,讓我多寫幾篇文章。”
沈愛立一把抱住她,“可太好了,我都舍不得你,我一定多多加油爭取趕上小姐妹調升的腳步”
序瑜笑笑,好意提醒道“業務的事要抓緊,樊鐸勻那邊,你還是要去信問問。上次那蛇精,怕是有點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