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笑道“你們眼光高,專挑女大學生下手,除了我傻,當時瞎了眼,你看誰搭理你兒子,你問問他,沈愛立理他嗎你們專想著攀根高枝回來,也要看看自己什么德性,配得上嗎人沈愛立見到他躲都來不及,就像見了什么臭蟑螂一樣。”
她罵得興起,卻不想沈愛立就隔著窗戶聽她扯,司晏秋幾人都不知道張柏年還纏過愛立,都不由看向了愛立。
沈愛立想不到吃瓜還吃到自己頭上,有些不自在地和大家道“別聽她扯,我壓根沒和張柏年說過兩句話。就唯一一次,他在大門口堵了我,說想和我一起吃個晚飯,我罵了他兩句,我們保衛部的同事過來幫忙,把他趕走了。”
本來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心給愛立挑著魚肉的樊鐸勻,聽愛立說完,臉上的笑意盡斂,輕聲問愛立道“哦,怎么沒聽你提過”
沈愛立一愣,“今天大家說起,我才想起這事來,當時小李就幫我把他趕跑了,我就沒往心里記。”
樊鐸勻沒有再說,把挑好的魚肉遞給她。
沈愛立見他不說話,心里還有些七上八下的,暗暗嘀咕,王元莉真是和她有仇,這怎么和婆婆吵架,還把她捎帶上了
卻不知道,她和王元莉本來在一根起跑線上,現在卻成為國棉一廠的兩個極端,時至今日,王元莉嫉恨她之余,對她也不是不羨慕的。
院內張母被王元莉氣得,一下又一下地給自己順氣,“行,是我家柏年高攀了,夠不上你這么一塊天鵝肉,你要走就走,回頭你愛和柏年說什么就說什么,但我把丑話先說在前頭,你今天但凡出了這個院門,以后休想再和我們吃同一鍋飯。”
沈愛立覺得張母這一招狠,這年頭大家都是一個小煤爐子,又燒菜又燒飯的,買個鍋還要工業票,王元莉腦子但凡清醒點,都不會出這個院門。
不然以后,怕是就只能餓肚子了。
果然,王元莉聽了這話以后,也不說走了,卻仍舊氣張母道“您老也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家兒子但凡立身正派些,也不會和我摻和上,保準能娶一個又聽話又孝順的回來伺候你哦,還像沈愛立那樣的能搞業務,能掙錢。”
張母冷冷地道“你最好確定肚里的崽,是我兒的,不然等娃生下來,我就讓柏年跟你離婚。你們婚都結了,你再去告他耍流氓,我倒要看看誰還理你”
這時候院子里已經圍了不少人,聽到張母這話,都竊竊私語起來,張母今天真是發狠了,完全將王元莉的臉面撕下來,往地上狠狠地跺了幾腳。
顯然王元莉懷的可能不是她孫子的事,將老太太氣瘋了,壓根不記得還要顧全什么臉面。甚至私心里,她都打定主意,讓兒子和王元莉離婚,一個黑分子,如果不是懷了崽,她是壓根不可能讓她進門的,沒想到現在這個孩子,還可能不是她張家的。
王元莉望著張母手里的信,暗悔自己大意,沒將信收好,給小姑子翻了出來,還念給張家人聽,平白給自己添這許多麻煩。
張家的鬧劇結束,司晏秋就端著板凳回屋里坐了下來,心口還有些難以平靜,覺得自己真是慶幸,要是當時不是警醒了些,真為了解決沒有對象這個問題,而和張柏年處對象的話,現在擠在這樓上,對罵的怕就是她了。
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她可沒王元莉這豁得出去的架勢,怕是就給人張家完全捏在手心里了。
和愛立道“真看不出來,張柏年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