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立忙把信拆開來看,就見最高指示下面,只有短短的兩行字,“妹妹,我已平安回部隊,來信皆收到,尚在規整中,不便多說,容后再寄信來。”
落款是“哥哥”。
字跡也十分潦草,“平安”兩個字還打了斜杠插進去的,可能寫完了又想起來,加了兩個字。但確實是森哥的筆跡。
她估摸著要么是真的忙,要么就是身上受了傷,握不住筆,不然不至于“哥”字最后一筆都沒寫全乎。
急得立即就站了起來,盤算著,中午就去給多美姐姐拍一份電報問問,再去郵局,把森哥上次寄來的存折和票給他寄回去。
他這回要是受了傷,部隊就算能管醫療費用,營養這塊,還是得自己多上點心。手上寬裕點,辦事也放得開些。
又看了李婧文寄來的信,說她們搬遷的通知下來,月底就要去京市了,讓愛立這段時間不要給她們寄信,擔心會收不到。等她們到了京市,再告訴她新的通信地址。又說到“這回最激動的是徐春風,他一直掛念著京市那邊的程攸寧,就在我給你寫信的今天,他都已經將行李打包好了,我和許姐都笑死。不過,也希望他這次能得償所愿,抱得美人歸”
愛立看了,也忍不住發笑,她覺得以徐春風一根筋的性格,到京市那邊對上程攸寧,怕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她聽鐸勻說,這位程同志行事周到、有規章,聽起來就不是沒有盤算的性格,能這么久不和徐春風聯系,可能就是不想聯系。不然不至于一封信都沒有。
她猜徐春風可能是單相思。
看完就將信折好,收了起來。放在里自己隨身背的帆布包里,自從被王元莉舉報以后,她對這些信件都比較謹慎,稍微有一點問題的,就及時處理掉,也再不敢隨意地放在桌面上。
中午的時候,序瑜打了飯在單位門口等她,愛立笑道“不然我倆以后在食堂吃吧,我都一年沒回來了,朱自健不至于還針對我吧”
序瑜輕輕笑道“他就算有這心思,現在也沒這份精力,這一年來顧大山和他算是翻臉了,要不是他姐夫是程立明,他現在怕是連保衛部都待不下去,估計沒人給他做這種腌臜事。”
“顧大山的性格,怎么會明著得罪程立明的小舅子”
序瑜解釋道“不是顧大山想,是朱自健想把顧大山拉下馬,誣賴他收受賄賂、犧牲廠里工人的利益,前頭包庇秦綿綿,后頭又包庇周元生,讓他們就在單位門口扎根,專盯著咱們工人吸血。哦,周元生也是放高利貸的,上半年被公安抓了,事情鬧得挺大的。”
沈愛立雖然對顧大山印象不是很好,但是感覺這個人相比較錢財,怕是更看重自己的官運,應該不會做這種自挖墳墓的事來。
果然聽序瑜道“這事,也不算是顧大山故意包庇,但也說不上多上心。當時朱自健聯系了保衛部好幾位老員工,讓他們出來指證顧大山收受賄賂,要不是李柏瑞在關鍵的時候,找出來以前保衛部的工作日志中,關于對秦綿綿事件的關注,以及指出證人被收買的事,顧大山這回怕是吃不消。”
愛立以為序瑜對小李的事,不再關注,沒想到這里頭的細節她一清二楚。
她婚事在即,愛立也沒有在這時候提小李。反而問道“對了,王元莉和張柏年怎么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