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煒鳴讓大家都后退幾步,給她騰出場子來,張揚還順手把機保部的門關了,怕吵了其他科室的同事。
馬鑫朵見一個勸她的人都沒有,心里忽然有點著慌,遲疑地看了一眼圍觀的人,見大家面上都冷冷的,明顯都是維護沈愛立的。她再鬧也不過是白給大家看了丑態去,有些不自在地坐了起來。
張揚語氣不耐地問道“馬同志,請問現在能走了嗎你是在這里等公安過來還是去保衛部等”他剛來的路上撞到孫有良去派出所,立即讓保衛部的人給他借了一輛自行車,派出所離這里近的很,不到十分鐘就能來人
馬鑫朵沒看他,而是看向了李柏瑞,老朱這回怎么進去的,其實她心里門兒清。此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站起來就要抓李柏瑞的臉,沒想腳下被誰絆了一下,摔了個大馬趴,馬鑫朵趴在地上就咒罵起來。
李柏瑞看了一眼張揚伸出去的腳,和他道“把人帶走吧,留在這里影響了大家辦公。”
倆個人剛剛把馬鑫朵拉起來,外頭就傳來孫有良的敲門聲,“齊部長,公安來了”
被張揚拉著的馬鑫朵不由一瑟縮,老朱被判以后,她看到公安都低著頭,也就是想著姐夫是廠長,這廠子里沒人敢動她,才壯著膽子來鬧事,想不到齊煒鳴一點不給姐夫面子,竟然真的讓公安來抓她。
囁嚅道“我就是想來問沈愛立一個事,同志,我沒鬧事,都是誤會”
來的公安也算是熟人,雷大年和孟達,齊煒鳴將事情原委和兩位公安說了一遍,雷大年皺眉道“這位同志,你愛人是犯了罪,才被判刑,你要是有什么不滿,也該是等你愛人出獄以后,找他出氣,怎么平白無故就來欺負人”
頓了一下又道“退一步說,就算是沈同志舉報的你愛人,她只要沒有誣告,就是幫我們揪出人民群眾中的壞分子,是英雄,怎么,你還怪起英雄來了”
孟達道“行吧,這位同志,請你配合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又和齊煒鳴說,讓他們派倆個同事作為證人,跟著他們跑一趟。
這時候,金宜福看前頭公安來了,就把辦公室的門打開,放了沈愛立出來。
沈愛立剛在里頭,把馬鑫朵的話聽得七七八八,一口氣沖到馬鑫朵跟前,“你憑什么胡亂污蔑人你們夫妻倆看我好欺負就逮著人欺負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敗壞我名譽好些天了,你不找我,我還想去找你”
馬鑫朵并不怕她,朝她翻了個白眼。
沈愛立沒理她,朝兩位公安道“公安同志,我要報警,這位女同志到處亂說我誣告朱自健,敗壞我的名譽,這事派出所管的吧”
孟達點頭,“管的,那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做筆錄吧”
愛立忙和金宜福道“宜福,麻煩你中午去一趟我家,告訴我堂哥,我中午有事回不了,晚上回來給他做大餐。”
金宜福忙應道“沈主任,你放心,你堂哥這邊,我來招待。”
愛立點點頭,道了一聲“謝謝”
等人走了,齊煒鳴立即就去找了陳立嚴,把朱自健愛人來鬧事的事和他說了,“你說,這事程立明不知道嗎她鬧了多少天了,程立明不但不管,還把人放到廠里來了真當這廠子是他家開的啊不行,老陳,這口氣我都咽不下,我得去找徐廠長說道說道。”
陳立嚴立即起身道“行,我陪你一起去,還是我把愛立安排到清棉車間去當主任,才碰到的朱自健。”陳立嚴現在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如果沒派愛立到清棉車間,她自然不會和朱自健鬧矛盾,但是按照朱自健的行事作風,派誰去,不都得被他壓榨一圈。
這個蛀蟲說到底,還是程立明扶持起來的。沒有程立明在他后頭撐腰,他一個副主任敢欺負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