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郗安總是這樣,氣也氣不氣來,打又打的心疼,這種矛盾的心情把林傾白攪合的心煩意亂。
他冷著一張臉終究沒有狠下心,對旁邊的侍衛說了句“去背他。”
找到了郗安,大家下山的時候也就不著急了,尋了一條好走的大路。
林傾白心里還有氣,走在最前面,背著郗安的侍衛走在他稍后一些的位置。
忽然林傾白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他垂下眼,看見是郗安的小爪子。
林傾白手一揮,將他甩開了。
“師父”
郗安的聲音低低弱弱的,聽起來很可憐。
林傾白喉結滾動了一下,沒理他。
沒過一會,郗安的小手又拽上林傾白的衣袖,這次林傾白沒有甩開,只是任由他拽著。
于是郗安拽一下,又拽一下。
“師父”
“師父”
郗安叫的林傾白有些煩了,這才回過頭。
郗安眼巴巴的看著他,眸底含著委屈閃爍的光,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林傾白看了他一眼,依舊是不想理他,但是郗安在侍衛的背上不老實的很,跟個小猴子一樣。
一只手拽著林傾白的衣袖,眼看著只要林傾白再甩開他,他就要掉下來了。
“拽著我做什么”林傾白冷冷的說。
“師父,我的手也受傷了”
聽見郗安這樣說,林傾白這才看向了郗安的手。
之前夜色昏暗林傾白沒有發覺,現在仔細看林傾白才看見郗安的左手上有一道傷痕。
林傾白心里一緊,頓住腳步,握起郗安的手腕,借著火把的光看著郗安的傷口,越看林傾白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那個傷口橫跨了郗安的整個手掌,傷口的邊緣糊著深褐色干涸的血跡,血還在沿著傷口不斷的盈盈而出。
林傾白緊握他的手腕,問“怎么弄的”
郗安說“不小心被樹枝劃破了。”
說完郗安又用那只受傷的手抓住了林傾白的衣袖,手上的血將林傾白的衣袍都染上了紅色。
大有一副不顧手上的傷勢,非要拽著林傾白原諒他的架勢。
林傾白知道郗安的犟脾氣,他要是甩開郗安,這孩子怕是能一直抓他的袖子。
林傾白生怕弄傷了郗安的手,倒真的不敢再掙開了。
一時間林傾白一肚子的氣也被郗安給磨沒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侍衛說“我來背。”
侍衛猶豫了一下,將郗安放到了林傾白的背上。
林傾白的很瘦,比侍衛要瘦的多。
郗安趴在林傾白的背上,幾乎能感覺到了林傾白脊背上的骨頭。
這個認知讓郗安身子一頓,直起了上身喊了一聲“師父。”
“恩。”
“我是不是很重”
“不重。”
“你要是背不動,我可以自己下來走。”
“你老實點就行。”
郗安就乖乖的趴在了林傾白的肩膀上。
他小臉蛋軟乎乎的,熱度順著衣服傳到了林傾白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