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安便笑著接過了話“師父,我們趕到山中時遇見這個女子正在被幾個山賊欺負”
郗安將方才發生事情說了一遍。
在后山的深處他們發現了幾個山賊正欲對女子行不軌之事。
所幸的是郗安他們趕過去的及時,這才將這名女子救了下來。
林傾白聽見這些事情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些山賊現在何處”
郗安眼睛都不眨的說道“師父,那些山賊罪大惡極,我們到的時候還在拼命頑抗,他們帶著武器,傷了我們幾個侍衛,我與姜首領只能合力將他們就地處置了。”
“殺了”
“是。”
“一人未留”
“是。”
這下林傾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些山賊確實可恨該殺,但是郗安如今才十四歲,在他心中還和個孩子一般。
他不想郗安這般年紀就感受到了殺人的戾氣。
可習武和習文不一樣。
如朝堂上的文官和武官,文官一向講求以和為貴,得饒人處且饒人,哪怕是如今身居高位的文官,面對著皇帝口若懸河,高談闊論,怕是自己背地連一只雞都不敢殺。
而能站在皇帝面前的武官,哪個不是手下按著成千上萬的人命,腳踩白骨累累。
殺伐果決,不留情面,這是對一個武將最高的贊揚。
雖是千萬訴言流轉與嘴,但最終林傾白還是頗為無奈道“佛門圣地,要注意些。”
郗安倒是聽話,他垂眸應道“是,徒兒后來也覺得不妥,擾了師父的清靜。”
說完這句話,郗安又抬起眼望著林傾白問“師父,你生氣了嗎可若是不殺了他們,我便救不回這個女子。”
林傾白想了想說“危急情況下,可以如此。”
郗安得了夸獎,便滿足的笑了。
林傾白轉而望向了那名女子,問道“你叫什么”
女子生的確實很漂亮,一雙滿含水波的杏眼望著林傾白,嘴巴顫抖的說道“小女名叫茵柳”
林傾白又問了幾句。
從茵柳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得知,她今年十七歲,家里原是山里的農戶,前些日子山賊猖狂,殺了茵柳的爹娘,占了她家的糧食,甚至連茵柳自己也差一點被山賊搶去羞辱。
于是茵柳一路逃了出來,誰知才剛跑到半山腰就被山賊給捉住了。
那些山賊色迷心竅,險些將茵柳給強占了去,萬幸這時郗安趕了過去,殺了山賊,將她給救了出來。
茵柳說道這里,抬眼怯怯的望了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哭的是泣不成聲。
林傾白察覺到茵柳的目光卻是心中一緊,半響不語。
郗安說“師父,要不先安置了她,待寒冬過去,再為她另尋出路。”
林傾白轉過頭,一雙棕色的眼眸一動不動的望著郗安,問“你認為安置在何處為好”
郗安沒想到林傾白會問他,他皺了皺眉,又認真想了想,覺得他師父一向心善,應是會將這女子安置在好地方,于是他試探的說“安置在我們王府”
林傾白瞳色立刻沉了沉,郗安明察秋毫,眉心一挑,馬上開始改口“但我細細想來,覺得安置在寺廟也是極好,或是隨便尋一好人家收留,此事還請師父定奪,郗安不敢做主。”
林傾白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又默不作聲的從郗安手中抽出了手臂,全然不理郗安不明所以的目光,轉過身望著那個女子,思考究竟該如何。
其實他本意是想將女子安置在府中做個丫鬟,郗安也算是猜透了他的心思。
可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茵柳的目光在林傾白和郗安的身上來回徘徊了一圈,最后定在了林傾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