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白這才從煙花上挪開了目光,望向了郗安問道“什么”
郗安眼底含著笑意,從床上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他推開了木窗,抬手吹了一聲長哨。
那一聲哨聲穿透了高空之上的煙花聲,一只長鳴到很遠處,直到許久以后從空中快速飛過來一只飛鳥,郗安伸出手它便穩穩的落在了郗安的腕間。
郗安就這樣帶著那只飛鳥轉過身,一步步的走到了林傾白身前。
直到他離得近了些,林傾白才看清那一只鳥的容貌。
確切的來說,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鳥,而是一種體型很大的隼,長相兇猛,爪牙尖利,皮毛為暗褐色,一雙漆黑的眼睛凌厲的望著林傾白。
這種猛禽伏在郗安的腕間,倒是與其很是相搭。
郗安坐到了林傾白的床邊,那只隼仰著腦袋,似乎是對林傾白很好奇,依舊目不轉睛的望著林傾白。
郗安望著它那個模樣,忽然笑了一聲說“看來它很喜歡師父。”
林傾白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游隼,反應靈敏,飛行速度極快,此鳥較為罕見,并非阜朝之物,是我從赤熯帶回來的,那邊多是游牧名族,可用作哨鷹。”
林傾白蹙眉“為何要送我哨鷹”
郗安笑著道“師父以后若是身體不適,可以用它來喚我,只不過游隼認主,它如今才來到師父身邊,師父需要喂養一年,才能為師父所用,屆時不論我在何處它都能找到,比下人通傳要快的多。”
僅僅是今夜林傾白身子不適尋他一事,郗安卻記得。
林傾白心中瞬間變得又軟又棉,他垂下眼眸,眼睛紅紅的,嘴上還別扭著說“你如今是將軍,怕是讓哨鷹去尋你,你也沒有空來看我。”
“不會。”
郗安說完這句話,又怕不夠堅定,他傾著身子歪著腦袋,湊近了些去尋林傾白的眼睛,強調說道“沒有任何事情比師父更重要。”
林傾白被郗安那固執的目光望的臉頰發燙。
他有些耐不住了,抬手推開了郗安的身子,強壓著心口的顫動去撫摸那只游隼。
游隼也很給他面子,在床上蹦了兩下,就跳到了林傾白的身前,任由林傾白的手指拂過它的小腦袋,并不反抗。
殿外的煙花依舊,透過窗照到了林傾白的側臉,忽明忽暗,林傾白身披大氅,半倚在床頭眼睫輕垂,細長的指尖正在摸游隼的羽毛,眼底里含著淡淡的笑意。
郗安望了林傾白半響,忽然輕聲問道“師父,你今日開心嗎”
林傾白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繼續淡笑著繼續撫著游隼的羽毛說“開心。”
今日白天所有的不開心,都不及在煙火起時郗安陪在
他的身邊,也不及郗安送他的這個新年禮物。
林傾白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郗安望了他片刻,忽然眸色一沉,抬手將林傾白抱進了懷里。
他將林傾白抱得很緊,林傾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郗安在他的耳邊說。
“師父,新年快樂,愿新的一年不論發生何事,師父一直在我身邊”
不過很尋常的祝福語。
林傾白覺得這是一個無需回答的承諾,可是卻暖的他的心像是剛喝了一口暖洋洋的熱湯。
他眼睛亮亮的望著窗外的煙花,嘴角淡淡的勾起,沒有應聲。
郗安卻將他抱得更緊了,低聲的像是在囈語再次重復道“師父,不論發生何事,都要一直在我身邊”
“一直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