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林傾白的身體還未好,腹部一離開郗安的手就涼的跟個冰塊一樣。
郗安便側躺著睡在了林傾白身后的位置,手從背后環著林傾白的腰,手掌暖著林傾白的腹部。
兩個人靠的并不近,中間還隔著一拳的距離,可是瞧著就像是郗安從背后擁著林傾白一樣。
林傾白的睡眠一向不好,少眠多夢,而那一夜窗外雖然偶有鞭炮聲,林傾白居然睡得難得的安穩。
一覺睡到了天亮,起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到了巳時。
郗安比不得林傾白清閑,每日卯時就要趕去軍營里。
林傾白望著身邊枕頭的褶皺,后知后覺的發覺今日他起來的時候手腳不再冰涼,被窩里還殘留著舒適的暖意,暖的他渾身上下都是暖烘烘的。
這個溫度或許是太舒服,以至于到了讓林傾白有些留戀的地步。
第二日的晚上,郗安在軍營中沒有回來。
林傾白坐在床上,望著床邊空蕩蕩的位置,心中毫無睡意,滕然間他有些悵然若失。
他覺得今夜比以往的每一天冷上了許多。
可明明今日的炭火燒的比昨日還要多,而他卻覺得冷的有些受不住了。
若是郗安在
想到此處林傾白卻突然阻止了自己繼續想下去,他的手指拽緊了床單,臉頰又開始發燙了。
過了許久,林傾白才松開了緊繃的手,轉而低下頭苦笑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的這個身子骨真的是不爭氣,郗安不過是昨日照顧了他一夜,如今他還非要黏著別人不成了
沒出息
林傾白不愿意自己變成這副樣子,心中無比的氣惱。
于是他咕嚕的躺下了身子,將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跟個小孩子一樣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妄圖以此來讓自己感覺不到寒冷,快一些睡著。
可是那睡意就像是和他做對一般,他越是努力的想要快一些睡入睡,卻偏偏的越來越精神。
一直到了深夜,林傾白半闔著眼睛剛有了些睡意,忽然聽見殿門被人輕聲推開了。
林傾白一驚,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輕聲的走了進來,未等林傾白反應過來,他就快速的翻身上床,雙手擁住了林傾白。
獨屬于郗安身上的味道瞬間充斥著林傾白的鼻腔。
林傾白愣了愣,在聞到這股熟悉的氣息后,他渾身的緊繃瞬間軟了下來。
即便是如此,林傾白還是在郗安的懷里的掙扎了下來,問道“你怎么來了軍營里沒有事情”
郗安聲音帶笑的說道“我是來陪師父睡覺的。”
這句話說的模糊,郗安低沉的聲音就縈繞在林傾白耳邊,聽得林傾白的臉唰的一下就燙了起來。
他有些慍怒的斥道“不許胡說八道。”
郗安倒是不解的反問“師父,我怎么胡說八道了我今日特意去問了涼大夫,她說師父晚上睡覺總是手腳冰涼,胃腹也都是寒氣,如今天寒,若是不暖一暖早上起來定是會不舒服,所以晚上睡覺之時要保證師父身上暖和,之前我不知道這些便罷了,如今我既是知道了,定是不能讓師父再難受了。”
郗安解釋的倒是認真。
林傾白臉頰的燙意卻未能降下半分,反而有越燒越烈之勢。
他色厲內荏的說道“我一點都不冷,快些起來。”
“可我摸著師父的手腳都冰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