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林傾白未等他說完,就大步走上了前,一把抱住了他。
忽然風吹起,林傾白一縷烏發輕撫過郗安的臉頰,清淡的香氣無可抑制的漫近郗安的鼻腔。
林傾白與郗安不同,他一向感情內斂,從未主動親近任何人。
郗安身子一僵,定住了腳步,一動不動在原地,甚至連身后的侍衛們都看傻了眼。
如今郗安比林傾白高了許多,林傾白抱著他的時候甚至需要踮起腳尖。
過了半響,郗安才回過神,輕聲問道“怎么了,師父”
林傾白將他抱得很緊,啞著聲音說“現在外面很危險,不要一個人亂跑。”
郗安雙眸里的光閃了閃,他將下巴輕輕的抵在了林傾白的肩頭,笑著說“師父,我已經十八歲,是將軍了。”
“”
“是我該保護師父了。”
林傾白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郗安真的已經是將軍了。
他可以在赤熯的刀光劍影中領兵四年,若是他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那這偌大個京城怕是也無人能護得住他。
林傾白覺得自己有些失態。
他吸了吸鼻子,松開了抱著郗安的雙手,輕斥著他“方才跑到什么地方了為何如此的久”
郗安也松開了手,他揚了揚手中的糕點,有些委屈的說道“我方才問師父要不要吃果子餅,師父答應了我才去買的,是師父看書看的太認真都忘記了。”
林傾白自知理虧,沉默著不說話。
郗安卻還不識趣的問“師父,你是不是擔心我了”
林傾白甩袖,轉身就要走,卻被郗安一把拽住了手腕。
他的手探進衣襟中摸了半響,掏出了一塊乳白色的玉佩,捧著那塊玉佩讓林傾白看。
“師父你看,你還記得它嗎”
林傾白垂眼頭望著那塊玉佩,只見上面雕刻精致的佛像。
這塊玉佩林傾白曾經捧在他在佛寺里日日誦經,又怎么會不記得。
“當日我出征潛州,師父讓蓮姨將這塊玉佩交給了我,我便日日戴在身上,即便是在戰場上刀劍加身我也平安無恙,所以有了它,師父也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的陪在師父身邊。”
林傾白望著那個玉佩看了半響,心里又是被郗安給哄發軟發麻,他推開了郗安的手,說“就會胡言亂語。”
吏部尚書在上元節的京城街口被殺,這件事情鬧得是家喻戶曉,也引發了阜朝上下的軒然大波。
皇上在朝堂上震怒,立刻判了秦提督守衛不利指責,革了秦提督的職。
一夕之間,吏部和巡防營,兩個權利機構的主事人官位空懸了下來,朝中又開始暗中議論究竟是何人能拿下這兩塊大肉包子。
皇上卻并未急著定下這兩位人選,而是先命人查探當日之事,為了安撫百姓暫且對外宣稱是仇殺,殺人者只針對袁尚書,這才勉強壓下了悠悠眾口。
而皇上做這一切,只是因為西域的使臣要進京了。
西域多年以來和阜朝相處和睦,之前西域偏遠,兵力不強。
最近幾年風調雨順,西域的牧草豐富,兵馬也愈發的強大,漸漸有了趕超阜朝之勢。
終究是外邦之人,即便是再和睦也不過是表象。
兩國之間有的也不過是利益共贏,還有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