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回答,侍衛統領轉過身大步的走了,一時間房間里只余下了老大夫和林傾白兩人。
林傾白躺在床上,目光平靜的望著大夫說“邱大夫,人都走了,直說吧。”
房間內只余兩個人,邱大夫臉色的怒色瞬間散了,他轉過身滿眼心痛的望著林傾白,心中無比唏噓感嘆。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道云王爺。
曾經的云王爺面容清秀,足智多謀,在朝中手握重權,出行時萬人參拜,可謂是風光無限。
而現在呢
郗將軍叛了,京中人人都在罵郗將軍,同時更是在唾罵云王爺。
子不教父之過,可若是那人沒有父母,那便是師之過了。
郗安打小就跟著云王爺長大,他如今起了叛心,那也必定是云王爺言傳身教。
說不定就是云王爺想要奪權,這才讓自己的徒弟出手。
不然就憑郗將軍一個年少武將,又如何能如此短的時間就將京城攪弄的風云波動,民不聊生
定是云王爺在背后主使
可恨可惡此等小人該被五馬分尸,處以極刑
人人都這樣罵著,恨不得沖進王府來,將林傾白先殺后快。
正因為此,今日王府的下人來藥膳堂請邱大夫時,周圍人一聽說是要為云王爺診治都紛紛嗤之以鼻,說不讓邱大夫去,就讓云王爺病死算了。
死了也是老天開眼,收了他這個惡人
醫者仁心,邱大夫還是來到了云王府,卻萬萬沒想到看到是如今這一幕
林傾白如同囚犯一樣,被鐵鏈鎖在床上,重重侍衛把守監視,而他面色蒼白似紙,骨節清瘦,身體虛弱的連呼吸都困難。
見到此等情景,再多的謠言也不攻自破了。
邱大夫猶豫了一下,說“云王爺,你的身體情況不太好”
林傾白說“我知道。”
邱大夫嘆聲道“云王爺數年前應是生了一場大病,傷及了根本,但是多年以來王爺心緒平和,食補藥補都做的很周到,一直以來并無大礙,只是這些日子情緒波動太激烈,氣血虧空,身上的頑疾”
林傾白不愿再聽這些,直接打斷了邱大夫的話問“我還有多久”
邱大夫嗓音一頓,半響沉著聲音說“若是能保持心緒平穩,還能有三個月”
林傾白的手一點點的抓緊了床單,半響他松開了手,閉上了眼睛,說“夠久了”
還有兩三個月他就可以走了,再也不用看見這場鬧劇。
他甚至覺得時間有些太久了。
只是不知待他走的那一日,這江山是誰的江山,天下又是誰的天下。
林傾白這一病便病的久了。
郗安應是知道了這個消息,第二日的早上便有下人走進來,將林傾白手上的銬子解開了,緊閉的殿門也打開了,就連守門的侍衛也少了一半。
甚至連蓮姨和紅月都可以進殿伺候。
只是此時林傾白就算沒了手銬,也半步都挪不下床,這個手銬帶或不帶也沒什么區別了。
倒是郗安,沒有來過一次。
蓮姨總是在林傾
白耳邊念叨著,勸著林傾白說“云王爺,郗安少爺忙,等忙完了定會來看您的”
“少爺人沒來,但是如今您用的藥膳,這些上好的中藥,全部都是少爺送來的”
“少爺的心中還是惦記著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