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還一身的傷,甚至傷的連身后的黑翅都收不回來了,一只翅膀歪斜,一只翅膀折斷,狼狽的跟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里轉圈。
他垂頭望著林傾白的臉,忽然恍惚。
他抱這么個東西回來干什么
還不如直接讓他被天雷給劈的灰飛煙滅算了。
現在扔到哪里去
閻秋司走了兩個來回,將林
傾白的尸體放在了他王座前的案幾之上。
長短都剛剛正好,只不過閻秋司一抬眼就能看見那張令人厭煩的臉。
于是閻秋司抓了抓頭發,又抱起林傾白站起身,一直沿著正殿走出去。
魔族在一座巨大的山脈之上,山壁黑灰,常年寸草不生,烏云蓋山,千萬年以來不見陽光,不見落日。
閻秋司就沿著山路一直走,又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中,沿著山洞走到了深處,有一間又矮小又破舊的門。
門上早已經密布了蜘蛛網,地上泥濘不堪。
閻秋司一腳踹開了門,走進了那個低矮的山洞里。
山洞很小,空氣中布滿了灰塵,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而這個山洞中只放了一個東西,便是一盞破舊的棺材。
這個棺材本來是閻秋司為她母親所制,雖然是隨意了一些,但是當時閻秋司要屠他父母兄長之前,也就只想著給他母親做了一個。
誰知道那個女人不爭氣,直接就死了一個灰飛煙滅。
這才被廢棄到了今日。
閻秋司砰的一聲將林傾白扔進棺材里,多的一眼都沒有看,直接拿起旁邊的棺材蓋,框框框幾下將棺材蓋給釘的死死的。
最后他看著這個棺材,滿意極了。
既找到了合適的地方,還能眼不見心不煩。
甚好。
閻秋司拍了拍手,轉過身走出了山洞,卻沒有走幾步就遇見了坊婳。
坊婳帶著一個魔族的大夫,正急忙的四處找他,一看見閻秋司立刻眼睛一亮,走上前喊了一聲王上,卻在看見閻秋司走出來的位置時,頓住了腳步,問道“王上,您這是”
以前閻秋司做事情,從來不會向下人解釋。
可這一次閻秋司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我們魔族的極致刑法處置林傾白,還是太便宜他了,我先將他放在這里,想一想還有可以如何羞辱他。”
坊婳卻是看出了閻秋司的不對勁,她皺了皺眉,應道“是,王上,還請您先回正殿,我請了舟山藥師替您看看傷勢。”
閻秋司愣了一下,這才垂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勢。
他之前沒意識到,現在一看他的傷勢確實是很重。
如今距離他們離開仙族已經幾個時辰了,可是他身上的血還是沒有止住。
即便是他現在與坊婳說話,站的那么一小會,身下就已經淅淅瀝瀝滴落了許多血跡,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洼。
閻秋司沒有理由拒絕,便來到了正殿,讓舟山藥師替他把脈。
那藥師是整個魔族醫術最出眾之人,看病也很細致。
閻秋司坐在正殿的王椅之上,望著遠處黑色的墻壁,又出了神。
林傾白死前說的那兩個字的畫面,不斷地在他眼前閃過。
他記得林傾白的嘴型,就在這樣一次次的閃過之中,閻秋司思緒紛亂。
他一會覺得自己想的實在是太荒謬了。
林傾白是他的血仇,不過是死前嘀咕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