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繼續向前走,距離云王府越來越近,閻秋司走到了云王府,站住了腳。
云王府也不似從前。
之前的云王府門外守衛眾多,紅門如朱,高墻綠瓦,若是春日院內的樹枝花草還會蔓延到院外,一片的繁榮之景。
可是現在紅門上不知道被人用黑毛筆寫了些什么,又臟又亂,高墻上的磚瓦破舊,攀纏的藤蔓也早已枯萎。
就連王府上的云王兩個字也早已被砸爛。
滿眼皆是破敗之相。
坊婳望著眼前這個又舊又破的大院子,甚至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們王上之前住的地方。
閻秋司卻在門前站了許久,而后走上前敲了敲門。
敲門的回聲在王府之內回響,門沿上的灰塵隨著敲門的震動撲簌簌的往下落,卻許久都未有人來開門。
正在這時門口一個挑著扁擔的買菜大爺路過,看見他們幾人問道“這家早就空了,你們是來找誰的啊”
閻秋司手上的動作一頓,回過頭,問“王府里面的人呢”
大爺看他們幾人面生,不像是京城中的人,便說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可千萬不要和這一家扯上關系,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說完老頭搖了搖頭就要走。
坊婳看一眼站在門口的閻秋司,立刻走上前攔住了老頭,又問道“大爺,我們的堂姐是這家里的丫鬟,現在我們來投奔她,如今找不到了人,您能不能和我們說一說這一家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們也好知道如何去尋她。”
坊婳生的人美嘴甜,老頭也就和她多說了兩句。
“這家出的事情那可是大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居然不知道”
“什么事啊大爺”
“你可知幾個月之前的那場叛亂”
坊婳一聽叛亂兩個字,雙眸震了震,還是繼續順著老頭的話問“我們家住的遠,不太清楚,還請您詳細的說”
“那叛亂的就是這家人啊這個地方以前可是個王府住的乃是當今圣上的親弟弟,云王爺要說你們的堂姐能在這個府里當丫鬟那真是享福來了只可惜啊,這個云王府出了一個亂臣賊子”
坊婳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閻秋司,看見閻秋司還是那副冷然的表情,便繼續問道“然后呢”
“然后還能怎么然后啊,自然是叛亂未成,死了唄”老頭砸砸了兩下嘴后繼續道“這云王爺是那亂臣賊子的師父,又能討到什么好據說是他的徒弟死了沒多久,他也死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坊婳的嗓音抖了兩下,繼續問道。
“至于云王爺是怎么死的,還真說不清,現在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是被皇上給暗殺了,有人說他是病死了,還有人說啊”說到這里那老頭露出了一臉不方便言語的表情,欲言又止的不愿意多說了。
“還有人說什么”這時候閻秋司大步走上前,推開了坊婳,低聲問道。
那老頭被他的氣勢給嚇了一跳,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坊婳眼疾手快立刻拉住了老頭,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金元寶,笑著說“大爺,我哥哥性子急,您老見諒,您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這個就是報酬。”
老頭一看見這么大的一個金元寶,眼睛都亮了,哪里還在乎別的了,立刻將那個大元寶揣進兜里,朝周圍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對坊婳說“還有人說啊這云王爺有龍陽之癖,早就和他的小徒弟勾搭在一起茍且了,他們商量好了,一個人奪王位,一個人做謀算,可是不成想王位沒得到,他的徒弟就先死了,于是他也隨著一起去了唄”
坊婳聽見這樣的話,直起了身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眸微顫的望向了旁邊的閻秋司。
聽見這話閻秋司的眼中早已經燃出了血色,雙手緊握成拳。
可是那個老頭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依舊是自顧自的和坊婳說道“我倒是覺得最后一種聽著荒謬,但是最有可能,之前京城的人就在說,那郗將軍不過是一代武夫,叛亂之時也不過才十八歲而已,怎么可能有如此謀算,將整個京城的人都算了進去,那定然是
云王爺在背后指使唉,要說這皇上可是最信任云王爺,想不到云王爺竟是如此小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倒是”
老頭的話忽然戛然而止,因為閻秋司的劍鋒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滿口胡言,誰準你辱他”
閻秋司雙眸中黑沉的看不見底,又將刀鋒向前抵了抵,厲聲問“這話是從誰口中傳出來的”
那老頭哪里知道這話是從誰口中傳出來的。
他嚇得抖抖顫顫,一句話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大人這不是我最先說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饒命饒命”
這時坊婳看了一眼周圍,立刻小聲的勸慰“王上,這是王府門前的大路,若是我們殺了人,定然會有人看見,引來官府的人就不好辦了,還望王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