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道路的盡頭傳來了幾人的說笑聲,聽著聲音正朝著這邊走來,眼看著就要過了轉彎。
“王上,還請您息怒”坊婳著急的又說了一聲。
閻秋司頓了頓手上的力道,閉上了眼睛,將手中的劍收了回來,低聲喊了一句“滾”
那老頭早已嚇得濕了褲、襠,手中的扁擔也不要了,轉過身連滾帶爬的跑走了。
坊婳看見那人跑遠了,正要回頭問閻秋司下一步他們該怎么做,卻見閻秋司壓根連王府的門都不敲了,向后退了兩步,隨后飛身而起,干脆利落的從圍墻處翻進了王府中。
坊婳和楓綰互相看了一眼,也緊隨其后,直接飛躍進了王府之中。
閻秋司進入王府中,哪里都沒有去,而是穿過滿是雜草的樹林,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他走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后面風吹起了他的衣擺,他幾乎是用跑的步伐向前走。
直到他跑到了林傾白的殿前站定,沒有半分猶豫,一把推開了林傾白的房門。
屋內塵土飛揚,只有門口的那一束光照進了昏暗的房間里。
閻秋司一眼就望見了正殿中桌子上擺放的東西,頓時一步都走不動了。
他看見了林傾白的牌位
還有他的
兩個牌位一前一后,擺放在一起,就像是他們之前那樣,林傾白走在前面,而他跟在師父的身后,一步都不落。
閻秋司只覺得渾身一片寒涼,腦子里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他一步步的踏進屋里,抬起手想要將林傾白的牌位擦一擦。
可是手指探過去,還未觸碰到了林傾白的牌位,忽然就像是被燙了一下一般,收回了手。
正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們是誰誰準你們闖進來的”
閻秋司轉過頭望去,看見是紅月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擋在了閻秋司和林傾白的牌位前。
她一個小女子獨自一人面對閻秋司幾人也并無畏懼,倒像是小雞媽媽一樣張開翅膀,抬手護住了牌位,怒聲的問幾人“你們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說來也奇怪,之前在凡間的時候,閻秋司并未將林傾白身邊的這個小丫頭放在過眼里。
他覺得這個丫頭話多,不聰明,做事還毛手毛腳,面對他的時候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總之就是不招人喜歡。
或許是現在已經人去樓空,今非昔比,他再見到紅月的時,忽然有種回到了曾經的熟悉感。
她守在林傾白的身邊,而他來看他的師父。
故人難得,能讓閻秋司將現在和曾經串聯在一起的故人就更難得了。
閻秋司
這一次難得的不想為難紅月了,他向后退了兩步,淡聲說“我是云王爺的故人,從外地而來,聽聞云王爺遭遇不測,想要祭拜一番,卻不曾想這里已經人去樓空,便闖了進來,還望姑娘見諒。”
紅月一看閻秋司這番彬彬有禮的模樣,便也放下了警惕。
她抬起的手顫了顫,緩緩的垂在了身側,眼睛一點點的紅了,聲音艱難道“方才是紅月唐突,還望大人見諒你們是我家王爺去世后,第二個不怕被拖累,過來祭拜之人”
說完紅月讓開了身子。
閻秋司便帶著身后的兩人對著牌位祭拜了三下。
而后閻秋司問紅月“姑娘,王府中的人都何處去了”
紅月抹了一把眼睛,嘆聲說“我們王府早就散了,我也是家住的離得近一些,每隔幾日我就從后門進王府中,替我家王爺和少爺擦一擦牌位”
閻秋司垂下頭許久一言不發,最后他轉過身正要離開時,腳步剛要踏出門檻,忽然又停住了腳,問“姑娘可知云王爺的墓在何處我們想要前去一看。”
紅月見這三人是真心的想要祭拜,便也直說了。
“我們家王爺的墓埋的偏僻,在郊外的方許山,那個位置不好找,你們幾人既是外地來的,在王府中祭拜之后已經足夠,無須再去了我家王爺心善,會領幾位的心思”
閻秋司卻是一個死心眼的人,他今日既然是來驗證巫族王女所言是否為真,就定要將所有的事情都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