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當年他認不出傅慕是他的師父,也
認不出清元仙尊是他的師父那樣。
可是在這三百年之間,他日日的去看林傾白,時時想想的林傾白,將林傾白的身上的舉手投足的每一個動作都想的無比的清晰,深深的烙在他心中。
所以在夜闌街的那一次,他看見林傾白之時,才能夠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他的師父。
無論林傾白的外在如何的變化,可是他那雙眼睛不會變,他舉手投足間的動作也不會變。
林傾白寫完了板書,回過頭就看見秦安這個大個子正坐在第一排,一雙黑沉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林傾白想要說他,但是經過了昨天那一個晚上,他也懶得說了。
于是他就低下頭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秦安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望著林傾白,沒過一會,快要到上課的時間了,秦安正單手撐著頭看著林傾白,忽然身旁有一個人拽了拽他的衣袖。
秦安回過頭來看見是一個差不多十多歲的小男孩,那個男孩站著還不及秦安坐著高,長的胖胖乎乎的,鼻子上還留著清鼻涕,一吸一吸的,小聲對秦安說“這是我的位置”
秦安看了他一眼,從他的手中拽開了衣袖,沒有理他。
那個孩子眼睛紅了紅,又繼續拽了拽秦安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說“你占了我的位置”
秦安回過頭,雙眸中露出凌厲的眼神,對著男孩說了一個字“不。”
說完便又從男孩的手中扯出了衣袖,轉過頭繼續目不轉睛的望著林傾白。
那個男孩被秦安的目光給嚇到了,嘴巴癟了癟,猛地爆發出了一陣嚎啕大哭“啊這是我的位置師父”
這一陣震耳欲聾的哭聲來的忽然,秦安卻是無動于衷,繼續望著林傾白。
林傾白寫的板書的手猛地一頓,回過身來看見學堂中學生們陸陸續續的都來了,秦安還是大搖大擺的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間,絲毫沒有任何想要讓座的意思。
而在他的旁邊,一個小男孩正張著大嘴,哭的厲害,胸口一噎一噎的,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了,只是對著林傾白喊著說“師父他欺負我這是我的位置嗚嗚嗚嗚嗚嗚”
林傾白將手中的書本放了下來,面色沉冷的望著秦安。
“秦安。”林傾白喊了他一聲。
秦安身子一僵,緩緩的直起了身子,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師父”秦安問道。
“坐到后面去,這是房錢的位置。”林傾白說道。
秦安皺了皺眉頭,有些委屈的說“這不是應該先來后到嗎”
林傾白皺緊了眉頭,他實在是不知道秦安這么高個子的大男人,是怎么好意思和一個十歲的男孩的搶位置,并且還大搖大擺的坐在第一排,跟他說先來后到。
林傾白直接說道“房錢的眼睛不好,坐遠了看不清楚板書,你坐到后面去。”
眼看著秦安嘴巴張了張,還想要說話,林傾白聲音更沉的說“要么你就讓座,要么你就出去。”
這下秦安徹底耷拉下了肩膀,從第一排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然后又很不自覺的坐到了后面第二排的位置上。
然而他的屁股還沒有坐上位置,身后的一個小女生就聲音洪亮的說“你不要坐這里,你擋著我看師父了。”
秦安本就煩,更是雙眸一皺,殺氣盡顯剛想要發威,卻聽見林傾白又喊了他一聲“秦安。”
秦安立刻揚起頭看向了林傾白。
林傾白站在案幾前,依舊是那雙冷眼望著他,對他“到后面坐。”
“
好。”
就這樣秦安一路上是一退再退,最后直接被林傾白給支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甚至坐在了邵云帆的后面。
因為是林傾白讓他坐過去,這回秦安是一句多余的廢話都不敢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