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公主挑了一下眉,還未說話,門口忽然傳來了喧鬧聲。
“王上王上來了”
“恭迎王上恭迎王上”
一卷千層浪,一聽見外面的吆喝聲。屋里屋外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殿外,紛紛迎接閻秋司。
林傾白眉頭一皺,望向了窗外。
果然是閻秋司來了。
他帶著一堆大木箱子,一身黑衣站在門外,面色冷峻,頗有王上風范的一揮手,身后的下人立刻將那些木箱子抬進了屋內。
一個禮臣先走進來,對晴公主說道“公主,此乃王上賜與越將軍和公主成婚時的嫁禮。”
晴公主不留情面道“既然是嫁禮應該送到越將軍的府上,送到我這里做什么”
禮臣面色尷尬一瞬,望向了門外的閻秋司。
閻秋司衣擺翩翩的走了進來。
屋里面兩個人無人給他行禮,甚至連個讓座給他的人都沒有。
閻秋司也不在意這些,直接就坐到了林傾白的身邊。
一陣熟悉好聞的熏香氣襲來,林傾白捏著茶盞的手猛的一緊,喉結滾動了一下,輕垂著眼眸望著眼前的茶盞。
禮臣開始一個個的打開箱子,介紹箱子里琳瑯滿目的珍稀之物。
林傾白沒有去聽,只覺得旁邊閻秋司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快要將他給燒開了。
東西繁多,禮臣說的口干舌燥,吐沫橫飛,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將東西都介紹了一個遍。
林傾白也就生生的忍了半個時辰閻秋司這樣灼熱的目光。
等到禮臣說完最后一句話“這些就是王上送給越將軍和公主全部的嫁禮了,還請公主過目。”
晴公主說“不必了,放哪里吧。”
林傾白放下了早已寒涼的茶盞,對公主說“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辭了。”
林傾白還未起身,閻秋司忽然一手按住了林傾白的手腕。
他的力道不小,直接將林傾白拽回到位置上,聲音帶笑的說“師父,還有你的。”
閻秋司說著便從衣襟中拿出來一個小木盒子,放到了林傾白身前。
林傾白表情依舊是冷淡的模樣,連手都沒有動一下。
在眾人的面前,他如此對閻秋司,閻秋司也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他依舊是笑著,將木盒子里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到了林傾白的身前。
是一個竹葉編成的小人。
樣子很丑,林傾白心口卻是猛的一酸,衣擺下的手緊握成拳。
以前在凡間,他教過郗安。
那時郗安還小,貪玩。
春日的竹葉細嫩,林傾白不想讓郗安爬到山中去玩,總是令他擔心,于是他就命人采了些竹葉。
他帶著郗安坐在湖中的亭子下,教郗安如何用竹葉編小人,編動物。
郗安手笨,總是學不會,于是林傾白就坐在郗安的身后,手把手的教他。
陽光落在他們二人相握的手上,溫暖的指尖都在發燙。
只不過當年郗安年少,皮的跟個小猴子一樣,沒什么耐性子一下午都坐在一個地方,于是還沒學上幾日,林傾白就找不到他的人了。
到最后,他也沒有學會。
那件小事早就埋在了百年的長河中,若不是閻秋司今日把這個小人拿出來,林傾白都已經記不清了。
閻秋司拿著那個小人,笑得眼睛彎彎的
湊到了林傾白的身前,對林傾白說“師父,你看一眼,這是我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