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師父一向待他極好,對他的笑是最溫和,對他的話語是最耐心。
絕不是現在這樣,冷漠,絕情。
可是林傾白閉著眼睛,閻秋司看不見林傾白眼中的痛苦,也看不透他無懈可擊的偽裝。
兩個人就這樣耗了許久,閻秋司問了一句“師父,你當真不愿見我嗎”
林傾白說“是。”
閻秋司咬緊了牙齒,目光一點點冷到了狠厲。
半響,他垂下頭冷笑著說了好幾聲“好,好,既然如此,我走師父身體還未好,安心待在我魔族,好生歇息。”
閻秋司字字剛勁,說完站起身,錦袍垂下,伴隨他的大步如波般浮動,走出了房間。
殿內又恢復平靜。
即便是閻秋司已經走遠,下人們也不敢再出一語,目光忐忑的望著林傾白蕭瑟寒白的背影。
林傾白背對著眾人坐在案幾前,脊背挺直,久久未動身,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過了許久林傾白才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泛著紅意,垂眸之間卻發覺案幾裂開了一道裂縫。
那兩個小人也被閻秋司砸的東倒西歪。
有點丑
其實還是挺可愛的。
回來一路上侍衛都牢牢的跟在身后。
到了寢殿中,將要晚膳的時間,林傾白的令牌被魔將首領拿了回去,而后他再次被關進了閻秋司的結界中,又被鎖了起來。
林傾白不喜歡吵鬧,所有人的下人非必要不能入寢殿。
門外一開始還有下人說話的聲音,過了一會連說話的聲音都淡了,安靜的像是空無一人。
林傾白坐在床邊,望著窗外,覺得如今自己像極了一個囚犯。
飛不出籠子,逃不出掌心。
一舉一動皆由人掌控。
到了戌時,送晚膳的丫鬟來了。
那丫鬟穿著一身的灰衣,垂著眼眸走了進來,手中端著餐盤跪在案幾給林傾白布菜。
林傾白端坐著,一動不動的望著她,半響,低聲喊了一句“涼瑤楚。”
那丫鬟這才抬起臉來,露出了一張笑臉,還有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
正是今日撞了林傾白的那個小丫鬟。
她眼睛亮亮的問“你怎么出來我的”
林傾白表情依舊,淡聲道“除了你,沒人敢撞我。”
“嘖,枉費我偽裝的那么費勁,本來還想給你驚嚇。”涼瑤楚不滿的說。
林傾白低聲道“你如此進來,不怕被人發現嗎”
“怕什么,我給門外的將士都下了失魂散,等一會他們醒來什么都忘了。”
林傾白這才放下心,想了想又問“你是如何進魔族”
涼瑤楚滿不在意的說“想進來還不容易,我之前被你的好徒弟關在魔族地牢中關了一個月,這魔族的情況什么我不知道”
“什么情況”
“比如”涼遙楚食指晃了兩下,賣關子說“在地牢的深處有一條通道,可以直接通往魔族之外。”
林傾白聽完這話,猛地抬起了眼睛。
涼瑤楚探查到了他的心思,沖他挑了挑眉問道“怎么樣要不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