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末,日要落,彎彎月兒露上頭,貪玩的孩子要歸家嘍”
林傾白和閻秋司折騰那么一次,讓他好幾日都下不了床。
渾身酸疼,腰疼的連站不起來,胃里絞痛的吃不下東西。
閻秋司酒醒了之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圍在林傾白的身前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低三下四的哄著林傾白,探著手想給林傾白揉腰揉肚子。
林傾白卻是面如冰霜,一句話都不愿和他說,更不能讓他砰,把閻秋司給急的團團轉,沖著下人直發火。
一時間整個魔族宮殿又開始人人自危,所有人都祈禱著仙尊能夠對他們的王上好一點,最起碼給個好臉色。
這樣王上心情好了,他們的日子也更好過一些。
大夫又一次告訴閻秋司,林傾白不能情緒激動,不能動氣,否則很可能再一次爆發胃腹絞痛。
閻秋司一臉寒霜,問道“此話何意”
云大夫也不避諱了,直接說道“王上,仙尊如今需要清靜,可能不想看見您。”
閻秋司這次沒有狡辯了,他抬起頭望向了躺在床上的林傾白。
林傾白的臉色蒼白,半閉著眼睛倚在床頭,時不時虛弱的咳嗽著。
他又瘦了。
瘦的就算是蓋在被子里,也掩蓋不住他一身蒼白的病氣。
閻秋司的十指握拳,閉上了眼睛說“我知道了。”
閻秋司囑咐了大夫給林傾白用最好的藥,又囑咐了下人照顧好林傾白,事無巨細,只恨自己不能親自在林傾白身邊守著。
閻秋司走了以后,下人在林傾白的身邊忙活了一圈,怕擾了清元仙尊的歇息也都紛紛退下了。
沒過一會,殿外走進來一個小丫鬟。
那丫鬟小臉圓眼走到了林傾白的身前,抬手給林傾白施了一道法術,綠色的熒光順著她的指尖流出,進入林傾白的身體里。
剎那間,林傾白身上的酸痛全部都消失了,手腳都輕快了許多,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轉過身望向了涼瑤楚。
涼瑤楚皺著眉頭,看著林傾白脖頸上令人心驚膽戰的紅痕,半響無言,最后低聲道“你就縱容這個臭小子如此折辱你”
林傾白沒有說話,而是扯過衣領蓋在他身上的吻痕上,垂眸輕聲說“外面人的人都處理好了”
涼瑤楚嘆了一口氣,說“是,這一路上的下人都被我迷暈了,放心。”
林傾白點了點頭,說“走吧。”
正如涼瑤楚所言,這一路上的下人和魔將全部被她用法術迷暈了,一個個都似個木頭一樣站在原地。
從遠處看并無半分的異常,但是靠近了一些就能發現他們只是睜著眼睛,卻看不見任何的人,對外界沒有一點反應。
林傾白剛踏出殿門,涼瑤楚就小聲的噓了一聲,囑咐道“輕聲一點動靜一大他們就會醒過來,我防著萬一有其他人過來,沒有用大藥量,所以只要動靜一大他們就能醒來,也能避免其他人起疑”
林傾白輕聲說了句好,便放輕了腳步跟在涼瑤楚的身后。
涼瑤楚做事情靠譜,這一路上所有可能出現的異常全部都被她預料到,包括巡邏將士的守衛時間,隨機路過的人,等等,所有的情況都被她化險為夷。
最后兩人走到了地牢的前面。
林傾白第一次來到魔族地牢,是在魔族最深處的一個峽谷中,那里深不見底,只有一出黑灰色的石頭房。
房子很寬很大,就像是個棺材一樣,瞧著堅不可摧,外面守衛森嚴,層層疊疊站著不少將士。
林傾白和涼瑤楚躲在地牢遠處的樹林陰影里,許久都看不到闖進去的時機。
林傾白轉頭望向了涼瑤楚,問“我們要如何進去”
涼瑤楚沖林傾白神秘一笑說“跟著我走。”
涼瑤楚帶著林傾白走到地牢的后面樹林的一處草地前。
那里雜草叢生,足有人的膝蓋那么高。
涼瑤楚掀開了一處草皮子,露出了一處地道。
地道窄小,里面黑暗無光,林傾白蹙起眉頭,轉身望向了涼瑤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