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閻秋司胸口的魂丹爆出的光
若是以往閻秋司便不再繼續了,可是這一次他偏要殺了涼瑤楚。
他將林傾白逃走時他快要瀕臨瘋魔的情緒,全部都壓制到了涼瑤楚的身上。
一時間涼瑤楚對他做過的種種事情都浮現在他的眼前。
在凡間她幫著林傾白逃跑,在仙界她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在修真界她甚至在林傾白身上下了禁制,強制林傾白恢復記憶
而現在她居然又妄圖讓林傾白逃出魔族。
每一次
每一次
都是她涼瑤楚在阻他的好事若是沒有她,他和林傾白可能不至于落入今日
閻秋司一殺不中,又抬手喚出了若鬼,他單手撐著桌幾站起身,兩步走到了涼瑤楚的身前,將刀鋒對準涼瑤楚的面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被一番變故給嚇得不敢做聲。
空中安靜的針落出聲,只有閻秋司一人的聲音響起,他歪了歪頭,居高臨下的道“王女,我很好奇你為何總是針對我”
涼瑤楚趴在地上,清秀的臉上沾滿了塵土,她仰著頭望著閻秋司,冷笑了一聲說“你是閻秋司這三界任何人針對你,還需要理由嗎”
閻秋司拿著若鬼的手猛的一頓。
涼瑤楚眼中帶著笑,臉上皆是刺眼的嘲諷,她的聲音艱難,卻字字的生狠的說“當年,你放出魔物,縱容魔族食人我巫族百姓死傷無數我不該針對你嗎”
閻秋司喉結滾動了一下,心中了然,他側過頭笑了一聲說“原來如此你說的沒錯,這三界中任何一個人針對我,都不需要理由那你也隨著他們一起,去死吧”
閻秋司說完便將手中的若鬼刺穿涼瑤楚的脖頸,這時涼瑤楚聲音帶笑的說“若殺我林傾白永不原諒你”
閻秋司手上的力道果然就頓住了,心中的難以平復的殺意和暴戾也隨之被林傾白這三個字給澆熄了大半。
他的手緊握著劍柄,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骨節上的每一根經絡都崩的緊緊的,胸口的彌漫不散的殺意和林傾白這三個字不斷的對抗。
最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皇閻秋司還是輸給了他師父。
他垂下了握著若鬼的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對一旁的人說“將她押入地牢。”
“是,王上。”
林傾白這一次病的厲害,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正是深夜,殿室里燭火昏暗。
林傾白的眉頭皺了皺,睜開了酸澀的眼睛,一入眼便又是那大紅的簾帳。
當初閻秋司換的簾帳時候,他冷漠相望,如今卻是看著這大紅的簾帳,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又想起閻秋司是什么樣的心情,在他漠然的目光中換上了這簾帳
正如閻秋司所言,他從小在魔族長大,學會的只有殺意,沒有人愛過他,沒有人教過他純善,所以他不會。
而這個簾帳,是不是就是他蹩腳的表達方式
林傾白還是很虛弱,他望著一個簾帳就能想的回不過神來。
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陣輕響。
林傾白望過去,發覺閻秋司也在殿中坐著。
如今已是丑時,閻秋司卻還沒有休息。
案幾燃
著一盞昏黃的燭火,而他置身在這一塊光影之中,側對著林傾白,眉眼鋒利,正垂著頭在做什么。
林傾白望了一會,才分辨出閻秋司手中拿著是一個竹編的人偶。
他一手拿著編刀,一手拿著竹子,編的小心翼翼,手上笨手笨腳的被編刀戳的滿是傷痕,卻依舊專注的望著手中不足為奇的小人,就連林傾白已經醒了都沒有察覺到。
燭火將他如刀的側顏打上了一層薄光,映的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