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秋司繼續道“我本是不喜歡紅月,但是當年她真心待師父,我便也算上她了,坊婳和楓綰純粹是我無聊湊數的,至于越輝和晴公主的人偶,今日他們就要大婚了,我打算將這個送給他們倆當新婚賀禮。”
林傾白望著那丑的東倒西歪的兩個紅衣小人,皺了皺眉頭,問“你要送這個做他們的新婚賀禮”
閻秋司點了一下頭,看了看林傾白臉上的神色,又轉過身看了一眼他竹編的小人,心知林傾白是何意,他仰了一下頭,頗為蠻橫的說道“只要是我做的東西,越輝定然會叩謝,不敢不收。”
“”
“我能記得他們已是他們的榮幸,只要師父的小人好看就行。”
此話一出,林傾白也注意到了,在那個案幾上,只有他的竹編人被編了很多遍,一個桌子上站的全部都是他的小人,應是編了很多遍閻秋司都不滿意,最后將最好看的奉到了林傾白的身前。
林傾白垂下眼睫,嘴角不自覺的勾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微不可見,卻猶如柔光入冰,將一塊寒冰照的熒光閃爍。
林傾白已經有許久都沒有笑過了,閻秋司都已經不記得林傾白上次笑是什么時候。
他看的呆了眼睛,無法克制自己,垂下頭吻住了林傾白的唇。
林傾白臉上的笑意猛的一頓,睫毛顫顫的望著閻秋司。
這一次閻秋司的吻與以往不同。
以前他的吻霸道,每一次都是長驅直入,將林傾白吻的措手不及,吻的林傾白無法呼吸,吻的林傾白無法站立。
而這一次他吻的很輕柔,似是飛羽落湖,泛起層層漣漪。
林傾白的心臟卻是猛地震動,瞳孔緊縮。
閻秋司從未有過的克制,這個吻不過是持續了數秒,他便緩緩直起了身子,一雙眼睛含情的望著林傾白。
他俯身在林傾白的床邊,一雙眼睛像小狗一樣,黑黝黝的望著林傾白,輕聲說“師父,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比任何一次都鄭重。
林傾白心臟快速的跳動,定定的望著閻秋司,不知作何應聲。
他活了幾千年了,什么事情沒有經歷過,如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簡單的一句告白給弄的不知所措。
并且這句告白一點都華麗,很土,很老套,只有區區的六個字而已。
窗邊的一陣風吹過,床前的燭火晃了晃,閻秋司眼中亮閃也隨之晃動,波光盡顯,有些忐忑不安,卻比任何時候都溫柔。
他定定的望著林傾白,似乎是在等林傾白回應他的這句話。
林傾白喉結滾動,正在這時殿門忽然被一人敲響。
“王上,已經到了寅時,需要前往越將軍和晴公主的府邸準備了。”
再過四個時辰越輝和晴公主的婚典便要開始了,閻秋司作為賜婚的王上,需要
在寅時前往正殿,主持準備各種禮儀。
婚典對于時辰要求很苛刻,寅時一到他就必須要走了。
閻秋司便也沒等林傾白應聲,他從地上站起身,轉過身拿起了案幾上那兩個紅衣小人,厚臉皮的對林傾白笑著說“師父,我今日去蹭蹭他們的喜氣,下一次就輪到我和你了。”
林傾白的臉紅的更徹底了,他閉上眼睛,煩的懶得去看那個臭小子。
殿中響起了閻秋司一聲低笑聲,而后便是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殿門合上,一切都恢復了寂靜。
過了一會,林傾白睜開了眼睛,雙眸中早已沒有面對閻秋司的柔光。
他單手撐著床,緩緩從床上站起身。
白衣垂下,他轉過身拿起了掛在墻上的一把長劍,坐在案幾前。
林傾白的背影如鶴般挺直,長劍放于膝蓋上,雙眸生冷的望著遠處的黑暗中,寒聲道“師姐,出來吧。”
遠處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而后便是一女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探入了昏黃的光下。
她容顏艷麗,站在案幾之前,輕輕的拍了兩下手,聲音含笑說“師弟,能讓他如此在意你,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