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拿捏的三女兒,忽然在大婚之日跑了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吐露了他賣女之事
謝鳴棟渾身發抖,是慌的,也是被氣的。
他怒聲道“胡言亂語謝挽幽你為人子女,怎么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謝家養育你至今,你就是這樣回報謝家的竟捏造出這種事,簡直讓家族蒙羞”
謝鳴棟抖著手指著謝挽幽“孽女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
謝家主母趕緊上前輕撫謝鳴棟的背,轉而對謝挽幽皺眉道“挽幽,我知你對謝家有怨,可你怎么能對老爺說出這種誅心之言,老爺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啊你未免也太不孝了”
謝妍語挽住母親的手,也柔聲細語道“是啊妹妹,你還是快跟爹爹道歉吧。”
謝挽幽拒絕道德綁架“既然他為父不仁,又憑什么要求我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擺布謝家的養育是指把小時候的我丟給婆子自生自滅,讓我被兄弟姐妹當狗般欺負奴役,還是指我經脈受損時,你直接放棄治療,把我扔進小院,幾天幾夜無人問津”
謝挽幽目光掃過謝家主母和謝妍語頭上琳瑯滿目的貴重首飾“看看謝家現在的樣子,我自認已償還了謝家的生養之恩,可謝家主,你為何非要步步緊逼,為了自己的臉面能過得去,就放出這種的流言敗我名譽”
謝挽幽上前一步,目光緊緊盯著謝家主母“還有你,你頭上戴著的金釵玉飾,身上穿的綾羅綢緞,手上戴著的玉鐲,都是用我的錢買的,吃我的用我的,怎么好意思來指責我”
謝家主母一愣,看著謝挽幽手里的劍,臉上閃過一絲畏懼和忌憚,抖著嘴唇,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謝挽幽面無表情地提起劍“既然如此,你先把吃了我的都吐出來,再來跟我說話。”
說罷,她一劍蕩出,無形劍氣照著謝家主母的面門凌厲劈去。
雪白劍光晃過謝家主母的臉,她尖叫一聲,轉身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轉瞬便被劍氣擊倒在地,精心梳起的發髻散了,滿頭的首飾叮叮咚咚全砸在地上,得體的衣裙也變得無比狼狽。
謝家主母撲在地上嚎叫的時候,謝妍語鬢邊一縷長發被劍氣波及,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反應過來后,謝妍語也尖叫了一聲,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幾步,結果被門檻絆倒,也摔倒在地。
謝鳴棟親眼看到妻女當眾丟臉,一時間驚怒交加,沒顧得上去思考謝挽幽修為忽然恢復的事,怒喝道“謝家門口豈容你這孽畜放肆來人給我速速拿下她”
可任憑謝鳴棟喚了多少聲“來人”,都沒見任何一個護院從謝宅里出來。
謝鳴棟臉色一下子變了,怒視謝挽幽“你做了什么”
謝挽幽沒有回答。
事實上,在今天公然出現在謝家門口之前,她就已經早早潛入過謝府,或投藥或打暈,逐個解決了那些護院,以防這些雜碎半路出來影響她的發揮。
謝挽幽不說話,就顯得十分高深莫測,謝鳴棟一時間又是驚疑不定,又是感到滅頂般的恥辱,百姓們或嘲笑或看熱鬧的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臉上,讓他難以忍受。
謝鳴棟終于咬牙冷聲道“謝挽幽,你究竟想做什么”
謝鳴棟站在臺階上,謝挽幽站在臺階下,他們如仇人般對視著,謝挽幽仰頭看著謝鳴棟鐵青的臉,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很簡單,我只想取回本屬于我的東西。”
她說著,并指拂過劍身,如鏡般的劍身上映照出她一雙冷靜的雙目,下一秒,她劍尖直指謝府奢華大氣的牌匾“這牌匾,是用我的錢做的。”
“轟”的一聲,高掛在謝家大門上的金色牌匾連帶著上面的喜綢,一起四分五裂。
粉塵混雜著碎塊從頭頂砸落,謝鳴棟驚懼地看著著荒誕的一幕,透過不斷落下的灰塵碎屑,看到站在下方的謝挽幽。
她也正透過揚起的灰塵,冷冷注視著他。
下一秒,她飛身而起,腳尖一點,落在了謝家大門的檐頂上。
謝鳴棟意識到什么,瞳孔皺縮,高舉起手“不”
可已經遲了,謝挽幽已然運起玄滄劍法第一式“月落九天”,剎那間,雪白的劍光如同墜落的流星,轟然砸在了謝府里精美的亭臺樓閣之上。
“這些樓閣,也是用我的錢建的。”
瓊臺玉宇,轟然坍塌,碧瓦朱甍,黯然失色。
眼見得他起高樓,眼見得他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