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的光芒消失后,原本謝挽幽和懸游道人所在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謝灼星急忙從封燃晝懷里飛下來,邁開腿朝法陣中央狂奔而去,抱著一絲期待低頭四處嗅嗅,但屬于謝挽幽的氣味正在散去,沒一會兒便散得一干二凈了。
娘親走了。
謝灼星雙耳瞬間耷拉了下來,失落地蹲坐在了地上,有些茫然地看著這片空地,嘴一癟,方才強忍著沒落下的眼淚就如斷珠般掉了下來。
封燃晝走到它身后,見謝挽幽剛走,幼崽就傷心地哭了,不由微微蹙眉,彎下腰,一手把它拎抱起來,不熟練地哄了一句“她又不是丟下你不回來了,過不了幾天就能再見面,沒什么好難過的別哭了。”
謝灼星當然也知道娘親過幾天就會回來,可分別就是分別,更何況,它還沒跟娘親分開過這么久。
一想到娘親現在去了一個離它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且它好幾天都不能見到娘親,只能跟狐貍叔叔在一起,謝灼星就感到很難過。
越想越傷心,謝灼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掉下的淚珠把封燃晝的玄色衣袖都暈染出了一塊塊深色濕痕。
封燃晝“”
謝挽幽剛剛還在的時候,這小東西明明看著還好好的。
如今謝挽幽不在,封燃晝實在不知道拿悲傷的幼崽怎么辦才好。
頭疼地思索片刻,封燃晝很快無師自通了一種新手老父親應付幼崽哭泣的常規做法。
摸出通訊符塞在謝灼星的爪爪里,封燃晝面無表情道“通訊符給你,你娘親應該到修真界了,現在你就可以跟她說話。”
幼崽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邊打著哭嗝,一邊用爪爪抱住通訊符,淚汪汪地問“狐貍叔叔,小白真的嗝可以跟娘親說話了嗎”
“可以。”封燃晝幫它打開了通訊符。
那邊謝挽幽像是早有預料,馬上接了“寶寶怎么了,是不是哭鼻子啦”
被娘親猜中,謝灼星有些不好意思,極力忍住哭嗝,欲蓋彌彰地小聲說“娘親,小白沒有哭哦。”
“它哭了。”封燃晝無情戳破它,直接在謝挽幽那里告幼崽的狀“你剛走它就哭了,哄都哄不好。”
“小白嗝才沒有”謝灼星急匆匆地飛起來,試圖捂住狐貍叔叔告密的嘴,被封燃晝眼疾手快地一手包住腦袋,按在懷里。
謝灼星艱難地從他指縫里擠出一顆貓頭,不服輸地扭頭啃他手指。
父子倆在斗智斗勇,對此一無所知的謝挽幽笑著說“小白還是寶寶,哭哭怎么了,誰家寶寶跟娘親分開的時候不哭的,對不對”
謝灼星也不啃封燃晝手指了,羞赧地晃晃尾巴“對”
謝挽幽“小白寶寶親親”
謝灼星“娘親,親親”
通訊符那邊傳來懸游道人嫌棄的聲音“真夠膩乎的快走快走,本座可不想在這片荒林里再待下去。”
封燃晝拿過通訊符“你們接下來去哪,直接去碧霄丹宗”
謝挽幽語調迅速恢復正常“是啊,先不說了,你記得給小白吃顆糖,我先跟懸游大師回碧霄丹宗了,有事再聯系我。”
謝灼星馬上湊近通訊符,軟聲說道“娘親再見”
謝挽幽語調突變“小白再見,么么”
封燃晝“”
通訊被掛斷了,封燃晝目光微暗地盯了通訊符半晌,看向跟謝挽幽通訊幾分鐘不到,又被謝挽幽的甜言蜜語哄得開始傻樂的幼崽。
深深嘆了口氣,封燃晝用衣袖把幼崽臉上未干的濕潤擦干凈,從謝挽幽給的那堆東西里捏出一顆糖,遞到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