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謝挽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封燃晝看她脖頸和臉都染上了一層薄紅,不由瞇起眼“臺上很熱”
謝挽幽搓了搓臉“不熱就是覺得當著師尊的面拜懸游道人為師,有點不好意思。”
封燃晝瞬間了然,往后靠在椅背上,饒有趣味地挑眉“你還會不好意思嗎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
謝挽幽馬上扭頭看他,茫然問“什么意思”
封燃晝好整以暇“你拜碧霄宗主為師時,有想過渡玄劍尊嗎”
謝挽幽的臉,肉眼可見變得更紅了,吶吶地辯駁道“那不一樣,他已經把我逐出師門了,所以不算吧”
“那就勉強不算吧,”封燃晝沒有感情地牽起唇角“可我看他還在找你,說不定已經后悔逐你出師門了,哪天把你找回去,你怕是還得重新拜師吧。”
謝挽幽竟啞口無言“”
若這種情況真的發生謝挽幽光是想想,就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
謝挽幽輕咳一聲“不至于吧他當年決意與我一刀兩斷,狠話都撂那了,哪會再收我為徒”
“人都是會變的,”封燃晝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更何況你的極品冰靈根是最契合玄滄劍法的靈根,對修習玄滄劍法大有助益,以渡玄劍尊的性子,他絕不會允許你白白浪費這樣的天賦。”
謝挽幽有些訝異,湊過去問“你對渡玄劍尊怎么如此了解,之前是有過什么淵源嗎我怎么沒聽說過”
玄滄劍宗一直處于半隱世狀態,平日里基本不理世事,而渡玄劍尊大部分時間都在宗內閉關,很少離宗外出,按理來說,封燃晝這個魔尊久居魔域,除非特意派人潛進玄滄劍宗探查,否則是不該對渡玄劍尊如此了解的。
謝挽幽心中生疑,暗暗觀察封燃晝,果然見他目光微閃。
然而,那點不自然很快消失了,封燃晝恢復冷淡神色,淡淡道“你才幾歲,沒聽說過的事情多的是。”
謝挽幽就懂了“所以你真的跟渡玄劍尊有點淵源啊。”
她頓了頓,小聲嘀咕了一句“那你豈不是跟渡玄劍尊是同輩”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封燃晝額頭微跳,正要開口,就見原本湊近他說話的謝挽幽又緩緩坐直了,語氣肅穆道“冒昧了,前輩。”
“”
在幻境里對他做出不堪入目之舉時,她怎么就不覺得自己冒昧
謝灼星原本在認真聽娘親和狐貍叔叔說話,聽到娘親的話后,它仰著小腦袋,睜大眼睛觀察了封燃晝一番,然后默默地從封燃晝膝上跨到了謝挽幽膝上,學著謝挽幽的語氣,對封燃晝肅然起敬道“冒昧了,狐貍前輩。”
封燃晝“”
這母子倆今天是誠心來氣他的吧。
封燃晝唇線繃直,眉頭也蹙了起來,心里莫名不喜這個稱呼。
也不喜歡謝挽幽得知他們差一輩后,忽然坐直的行為。
封燃晝分不清楚,他更介意的究竟是這充滿隔閡感的稱呼,還是謝挽幽主動遠離的動作,心下不由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臺上的懸游道人正在做最后的講話,整個講學大會很快就要結束了。
謝灼星蹲坐在謝挽幽膝上好奇地看了一會兒,被謝挽幽憐愛地摸了摸圓圓的后腦勺,小鼻子忽然動了動,馬上轉過身,用爪爪捧住了謝挽幽的食指,看到她指腹上淺淺的一道紅痕。
謝灼星湊上去小心地舔了舔,那道淺淺的傷痕就消失了,它這才滿意,又去看謝挽幽食指上的清厄戒。
謝挽幽攤開手“好看嗎”
“好看,”謝灼星用粉色的爪墊輕輕碰了碰,忍不住晃起了尾巴“娘親的手白白的,細細的,很漂亮,戴上這個,就更漂亮了”
封燃晝聽幼崽這么說,目光下意識投向了謝挽幽的手指。
宛如霜雪般白皙的細長手指,戴上鑲嵌藍色寶石的華美玉戒,確實是極好看的。
他忽然覺得這樣無暇的雪白有些刺眼,帶著些微不自然挪開了視線。
謝挽幽毫無所覺,正低著頭捏起崽崽的兩只前爪,軟聲問“寶寶,你怎么這么甜,是不是糖做的嗯”
謝灼星靈巧地抖動耳尖,有些羞赧“小白不是糖做的。”
“我不信,先讓我嘗嘗再說,”謝挽幽兩只手托起它的小身子,張口含住了它毛絨絨的小耳朵,輕咬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說“娘親知道了小白一定是小棉花糖做的”
謝灼星被咬得癢癢,忍不住笑出了聲,連帶著整只幼崽都軟在謝挽幽懷里,小身子拉成了長長的貓條。
封燃晝在旁邊幽幽看著,他心里不爽利,自然見不得幼崽這么高興,便伸出手在它的肚皮上戳了一下。
謝灼星肚皮一癢,慌張地抬起毛絨絨的尾巴擋住了,氣鼓鼓地扭頭“狐貍叔叔不許壞壞”
封燃晝面無表情“不是叔叔,是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