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星耳尖抖了抖,也小聲地說“好像是”
謝挽幽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生怕是神啟的人混了進來,不由加快了腳步,不料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身后忽然有人攔著她的腰,讓她重新站直了。
謝挽幽驚魂未定,轉過頭正要道謝,視線觸及來人的面容,忽然頓住了。
封燃晝正垂眸看著她,灰藍色的眼眸宛如最幽深的海,一頭銀發規整地束在身后,落在他身上的雪無法停留片刻,在靠近的一瞬間,就會迅速融化。
多日未見的人就這么毫無準備地出現了,簡直像一場雪落時分的夢境。
謝挽幽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側臉。
熱的。
是真的。
封燃晝側過臉避了一下,一雙眼睛卻仍然盯著她看,目光里有謝挽幽看不懂的情緒。
謝挽幽假裝看不懂,彎起唇角道“終于舍得來見我了”
封燃晝語氣微涼“已經有別人為你撐傘了,我來或不來,有什么區別。”
“不對,是有區別的,”謝挽幽兩根手指牽住他衣角“我希望以后為我撐傘的人,一直是你。”
因為她這句話,封燃晝心口忽然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他手指動了動,最后還是沒有拂開謝挽幽攥著他衣角的手指。
謝挽幽心下有了估算,不由翹起嘴角,若無其事地牽著他的衣角,繼續往回走。
兩人就這樣默默走了一段路,誰也沒說話。
謝灼星原本還警惕地撇起了飛機耳,發現來人真的是封燃晝,不由趴在謝挽幽懷里晃了晃尾巴“狐貍叔叔”
封燃晝瞥它一眼,隨手把一件東西掛在了它的脖頸上。
謝灼星“”
它低下頭努力去看,就見一只亮晶晶的漂亮小銀鎖落在胸脯的毛毛上,隨著角度不同,還能變幻出彩虹般絢爛的光華。
謝灼星頓時忍不住“咕”了一聲,因為詞匯量不夠豐富,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好看”
“”謝挽幽有些無語凝噎,長命鎖這種東西,送也該送得莊嚴一點吧,可封燃晝隨手就給孩子戴上了,未免太沒有儀式感了
謝挽幽這么想著,仔細打量那只長命鎖。
封燃晝不愧是高階煉丹師,這長命鎖跟當時圖紙上畫的幾乎一模一樣,因為圖紙無法完美呈現出實物的色澤,因此實物看上去其實比圖紙更加瑰麗華美。
這彩虹般的色彩變幻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出來的,謝挽幽不由感慨道“這就是傳說中五彩斑斕的白吧,要做出這個效果,是不是很難”
封燃晝沉默了一會兒,說“這難道不是煉器師入門的基本功嗎”
“”謝挽幽嘴角一抽“對你來說是基本功,對其他人來說可不是比如我。”
封燃晝試圖委婉“是你太弱了。”
謝挽幽越聽越生氣“你可以不用為了保護我的自尊而遲疑那么一下,真的。”
封燃晝覺得她因為被戳到痛腳而極力掩飾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正說這話,雪下得更大了,雖然有傘遮擋,但還是有雪斜著飛了進來。
謝挽幽連著打了兩個噴嚏,封燃晝看不過去,干脆抱著她瞬移回了她的院子。
謝挽幽一回屋就脫掉了外裳和披風,鉆進了被窩里“好冷。”
謝灼星早就擔心娘親會凍得生病,聞言立即鉆進被窩里,給謝挽幽充當暖手寶。
封燃晝遲疑了片刻,把謝挽幽隨意丟在一旁,幾乎滑到地上的披風撿了起來,掛在了一邊。
謝挽幽把半張臉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他。
封燃晝回過頭,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偷看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