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他那個被子彈打出的洞就足以讓他的衣服報廢了。
但很快安室透就沒空思考這些小事了,為了重新處理他的傷口,羽柴尋直接俯身過來,呼吸就在他很近的地方。
羽柴尋的神情很認真,他的眼睫微微垂下來,冷藍的眸色在房間的白熾燈下有一種很難形容的剔透。
對方的手指再往下幾寸就是心臟,安室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被人隱隱控制住性命的感覺讓他的心跳偏快。
哪怕羽柴尋根本沒拿手術刀,指甲被剪得很干凈,唯一觸碰到自己皮膚的指腹也柔軟無害。
重新包扎好繃帶之后,羽柴尋把裝了血水和毛巾的臉盆放進衛生間清洗,他沒有和安室透說什么這幾天就待在基地里好好休養的鬼話,他很清楚對方不會照做的。
因為換成是自己也是一樣,組織和聯合幫派開戰是個絕佳的機會,安室透不可能讓自己一直待在后方。
洗完手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時候,羽柴尋看見安室透正準備從床上下來,便開口道“今天就待在這里吧,醫療室應該也沒什么空位置了吧。”
這幾天受傷的成員很多,醫療室的床位肯定是不夠的,安室透沒有待在那邊,最后還是自己走回來也是一個證明。
“可是這是你的房間”
“沒關系,這里又不止一張床。”
代號成員的房間可比普通成員大多了,想空出個睡的地方還不簡單。
“想要傷好得快,你最好還是先躺著,”羽柴尋的語氣很尋常,似乎對他來說給受傷的下屬分出自己的床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尤其是你的肩膀和手臂,如果你動作幅度太大的話傷勢很可能會加重。”
“多謝。”
“沒什么好和我客氣的,”羽柴尋想了想說,“那你今天就早點睡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叫我就可以,我就在隔壁。”
羽柴尋離開了,安室透聽見關門的聲音,他忽然有些疲憊,并不只是因為自己的傷勢。
羽柴尋和赤井秀一在交往。
就和朗姆說的一樣,安室透也不懂自己為什么要在意這種明明無所謂的事。
而且一見到羽柴尋就會想起來。
可那對他的任務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安室透抬起另一只沒有纏著繃帶的手臂,半壓在自己的眼睛上。
視野內一片黑暗,他卻下意識地想起剛才羽柴尋湊過來幫他處理傷口的樣子。
安室透閉著眼,手指微微收緊。
太糟糕了。
考慮到在房間里打電話可能會吵到傷員休息,羽柴尋干脆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結果電話剛剛撥通,赤井秀一的聲音就在不遠處的地方響了起來。
羽柴尋有些驚訝地轉過頭,就看見赤井秀一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正拿著顯示通話中的手機看著他。
片刻后,對方大跨步地朝他走過來。
這個發展確實在羽柴尋的意料之外,畢竟對方之前在電話里說的還是自己今天晚上回不來,赤井秀一匯報工作的時候一向很嚴謹,之前會那樣說就代表當時的任務確實有些棘手。
他是趕回來的。
羽柴尋為這個猜測愣了一會兒,赤井秀一走到他面前垂眼看著他,沒有將電話掛斷,而是繼續對著手機說話。
“怎么站在這里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