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松田陣平忽然笑了一下“這么猶猶豫豫可不像你的風格。”
他當然知道安室透在擔心什么,和組織扯上關系沒什么好事,但既然都入局了,就沒必要畏首畏尾。
“對了,”想到什么,松田陣平說道,“我這里還有個消息,可能和組織有關。”
“是什么”
“就是前幾天的事,有三家醫藥公司的會長都突然死于車禍,雖然去調查都是意外,沒有發現其他人動手的痕跡,但這三家醫藥公司私底下都和黑市那邊關系很密切,我覺得有點太巧了。”
醫藥公司和黑市有聯系本身就很令人在意,更別提他們的死亡時間還如此接近。
安室透思索了一會兒“我明白了,我會去調查看看。”
“已經確認了。”
卡邁爾心情復雜地對赤井秀一低聲道“柴田確實是組織派過來的臥底,還好發現得及時,他還沒來得及把這次行動的消息匯報給組織,但組織那邊的信息我們也沒有問出來,被我們的人抓住之后,柴田當場自殺了。”
對方最后死于自殺,這遠比其他任何死法都要讓人背脊發寒。
但更讓人覺得可怕的,是有人隨意地把這個可以說是決定fbi行動成功與否的情報扔給了他們,僅僅是當做一個所謂的見面禮。
現在擺在fbi面前的問題太多了。
那天突然出現的青年到底是誰對方從哪里得知fbi行動組的信息,又為什么知道柴田是組織的臥底他對fbi和組織又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最關鍵的是,他到底從屬于哪一方勢力
從現實的角度來說,青年的情報幫了他們,但他們卻很難從中感受到什么善意。
恰恰相反,青年的出現對fbi來說就像是懸在頭頂的刀,在它正式落下之前,沒有人知道它最后會刺向誰。
定時炸彈尚且還有時間的提示,青年的存在卻比炸彈還要更加不穩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遠比組織還要難纏的對手。
赤井秀一沒有說話,他在回憶自己那天和青年的見面。
他試過對青年的性格特征進行側寫,但是基本沒有用,赤井秀一只和他見了一面,了解實在是太少,而且還不能排除對方刻意表演的可能性。
換句話說,完全是一無所知。
這種認知極度不平等的情況會讓人絕望,卡邁爾現在就是如此,他實在很難想象對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一切,想要找到真相就需要線索,而他們現在唯一的突破口是桑格利亞,但對方甚至滿不在乎地表示桑格利亞可以為他們幫助。
但赤井秀一并沒有因此絕望,事實上,他反而被激起了一點前所未有的興趣。
赤井秀一辦過很多案件,有些一眼就能看出真相,有些案件的真兇卻隱藏在很深的地方,說是他骨子里的劣根性也好,但越是善于隱藏的兇手,他越能從追查過程中獲得一些趣味。
就像他的母親曾經數次告訴他太強的好奇心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危險,而他最終還是選擇進了fbi一樣。
在青年語氣隨意地揭開他臥底身份的那一刻,赤井秀一就已經把他列進了自己的追蹤目標。
他想要抓住他。
從對方做的那些事情來看,黑發青年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甚至可以說有點自大,但赤井秀一的感覺卻恰恰相反,在他看來,這一定是個足夠謹慎的人,fbi的人事后去過對方出現的大樓進行調查,結果是一無所獲。
不僅是對方的蹤跡,那棟大樓甚至不像是有人在那里出現過。
很顯然,是被對方的人提前清理過了。
想做到這點并不容易,那邊畢竟是組織的地盤,fbi的成員之后過去也費了一番周折,但看他們的收尾效率,青年在組織里的布置顯然不止桑格利亞一個人。
甚至,青年明面上的身份很有可能也是組織的代號成員。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什么對組織的臥底布置完全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