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現在唯一的選擇。
安室透也沒有猶豫太久琴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而就在安室透躲起來的同一時間,羽柴尋一邊去聽外面的腳步聲,一邊迅速環視了一圈房間,確認周圍沒有留下人來過的痕跡之后,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被鋪,然后躺下開始裝睡。
安室透不能被發現,雖然導致他這樣做的理由其實非常正當,真說起來反而是琴酒太過不講情面,但這并不能改變安室透現在確實是偷溜進來的事實。
畢竟琴酒要是愿意和安室透講理,之前也不會一直把對方攔在外面了。
羽柴尋在心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覺得安室透的運氣實在不怎么樣,好不容易找到個大晚上進來找他,結果居然正巧就遇見琴酒過來。
雖然因為忙著處理赤井秀一叛逃之后帶來的各種隱患問題,琴酒最近的作息似乎非常混亂,每天出現在這里的時間也不太固定,但現在這個時間點還是有點過于陰間了。
正在羽柴尋忍不住想七想八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羽柴尋聽見一個較為沉重的腳步聲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應該是警衛暫時先離開了。
琴酒每次來找他身邊幾乎都不會帶人,就連伏特加也是在門口等著,如果是審訊,這種一對一的方式相對來說會降低對面人的戒心,但琴酒一直都沒干什么和審訊相關的事,因此羽柴尋到現在也搞不懂對方是想干嘛。
這一次也一樣。
羽柴尋閉著眼,控制自己的呼吸頻率保持自然,以免琴酒看出什么異常。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琴酒進來的時候沒有開燈,如果是找他有事,對方應該會開燈把他叫醒,但琴酒最后只是在他的病床旁邊站定。
琴酒的目光很有存在感,哪怕羽柴尋現在正閉著眼,此刻也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臉上。
就挺鬼片的。
尤其是他床底下還有個人。
而自己就是鬼片里那個必帶倒霉鬼屬性的主人公。
羽柴尋覺得時間突然變得特別漫長,琴酒一直盯著他看,但始終沒有開口說話,要是這里只有他和琴酒兩個人倒也還好,羽柴尋也無所謂對方做什么,但安室透要是想要離開,就必須得等琴酒先出去。
忽然,羽柴尋感覺對方的氣息靠近了,他的神經下意識繃緊,但不敢表現出來分毫。
琴酒的手指落在羽柴尋心臟旁邊一點的位置。
也是他被子彈穿過的地方。
心臟作為人體絕對的要害,哪怕傷口和心臟之間隔了一點距離,但帶來的影響仍然是足以致命的,更不用說那一木倉還打中了羽柴尋的肋骨。
在他最開始醒來的那段時間,羽柴尋必須要依靠麻醉才能免除那種完全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疼痛,痛得厲害的時候,哪怕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
羽柴尋不知道琴酒想做什么,但如果琴酒打算這時候對他發難,羽柴尋很清楚,自己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如果是一般的殺手,羽柴尋還能趁對方對一個病患放松警惕的時候進行反擊,但要是琴酒,對方從一開始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琴酒挑開一點羽柴尋身上纏得密密麻麻的繃帶,盡管這里的醫生每天都會對他的傷口進行處理,但中彈的那塊位置看著依然非常猙獰嚇人。
為了取出那顆子彈,手術刀在那周圍留下了很多道刺眼的疤痕,羽柴尋的皮膚也因為虛弱看起來比平時更加蒼白,他身上有一種濃郁的病氣,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羽柴尋這樣躺在這里的時候,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死了一樣。
琴酒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的青年,窗外冰冷
的月色使他的瞳色看起來比平常更加冷淡,沒人知道他現在正在想什么。
羽柴尋也不清楚,他只能模糊地感覺對方是在檢查自己的傷口,然后他的心情就有些微妙起來。
因為十幾分鐘前,安室透也對他做過差不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