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就好像對羽柴尋來說,做出這個決定僅僅是出于利益和穩定性的考慮。
而不是因為同情。
但奇怪的是,杰德反而從這種平淡到冷漠的話語得到了一點安心感。
“如果我幫你,我又能得到什么”杰德看向羽柴尋,“按你的說法,我唯一的愿望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你忘了還有安托里的愿望。”
杰德微愣。
“不用再當殺手,過普通人的生活,”羽柴尋說道,“你會好好地活下去。”
死人是不會復活的。
但活下來的人還可以繼續生活。
“好像是死了。”
孤兒院的院長已經上了年紀,說話的時候帶著點老人特有的含糊。
他有些吃力地從書柜里翻出陳舊的檔案,對著諸伏景光說道“具體的我記不太清,但好像是被領養沒多久就死了,唉,我記得那個孩子身體本來就弱,聽說是發了一夜的燒,最后沒能撐住。”
諸伏景光聞言頓時皺了皺眉“您還記得領養人嗎”
院長想了想,說道“是一對外國人夫妻,名字我記不住,不過檔案上應該有。”
說著,他就要去找自己的老花鏡,但諸伏景光把他攔了下來“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來吧。”
諸伏景光是在
調查“銀色子彈”衍生藥物服用者的時候找到這家孤兒院的。
或許是組織為了確認實驗藥物的適用性,藥物服用者的名單里幾乎什么年齡段的人都有,而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名試藥人,就疑似來自這家孤兒院。
對方在組織名單里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僅以54號作為稱呼,這大大增加了尋找的難度,經過數據庫漫長的排查,諸伏景光才終于找到這里。
雖然按照院長的說法,少年的死亡是因為體弱,但經過前段時間的調查,諸伏景光可以肯定,少年的領養人一定有問題。
特地找外國人,顯然也是為了規避調查。
諸伏景光按照年份一頁一頁地翻著檔案,直到翻到某張照片的時候,他下意識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一張黑發少年的單人照片,他很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微微抬頭看向鏡頭。
這是孤兒院里所有孩子都有的照片,但和其他孩子多少有些拘謹或是活潑的表現不同,少年的目光始終非常平靜。
那是一雙無波無瀾,如同死湖般的冷藍色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