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想象得要快,羽柴尋沉思片刻,然后停下了腳步。
他不準備繼續躲下去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琴酒和赤井秀一很像,都是那種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難對付的對手。
無謂的躲避只會給對方制造攻擊的機會,而羽柴尋無法保證自己永遠都不露出破綻。
他必須主動出擊。
打定主意之后,羽柴尋就在附近找了個角落藏了起來,他知道琴酒一定會跟著自己過來,而對方停下來調查周圍的那一刻,就是羽柴尋出手的時機。
這個時機沒有讓羽柴尋等待太久。
琴酒的警覺讓他瞬間就轉過了身,然后伸手抓住了羽柴尋的手臂,但這個反應沒有超出羽柴尋的預料。
被琴酒特訓的那段時間,羽柴尋就發現了,對于那些有必要留他一命的目標,琴酒習慣于先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廢掉手或者腳,而面對那些沒有價值的家伙,琴酒會更直接,第一招就會沖著對方的要害而去。
羽柴尋在賭,琴酒并不會一上來就對自己用殺招。
這是個很有風險的判斷,因為羽柴尋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想對琴酒用殺招,他的目的還是讓琴酒為自己工作,但琴酒可沒有和他一樣的顧慮。
如果琴酒想殺他,其實是沒有任何顧忌的。
畢竟羽柴尋現在已經是叛徒的身份了,只要琴酒把他的事情匯報給boss,琴酒不僅不會有任何麻煩,而且會更進一步地取得組織上下的信任。
而他最后還是賭對了。
匕首從袖口滑出,金屬刀面的反光還沒有落到眼中,刀刃就已經險險地擦過了琴酒的側頸,琴酒對此的反應卻是無視,轉而更加用力地扯著羽柴尋的手臂把他摔到墻壁上。
羽柴尋的速度很快,因此身形靈巧,但力氣不如他,這是他主要的劣勢。
后腦撞到微有潮濕的墻壁,琴酒冰冷的氣息壓制過來,他的手掌用力地扣著羽柴尋的后頸,迫使他仰頭展露出自己脖頸的要害處。
琴酒比他要高,自上而下的目光落下來,就像是冰冷的刀片一樣一寸寸劃過皮膚,最后停在羽柴尋微微顯出血青色的頸動脈。
“這就放棄了”
角落里連月光都照不進來,羽柴尋無從辨別琴酒臉上的神情,但他聽得出對方語氣里的嘲諷,但他絲毫不以為意,甚至笑了一下。
“你說你喜歡掙扎的獵物,那為了保命,我現在難道不是安分點比較好嗎”羽柴尋不緊不慢地說,“畢竟我雖然想贏,但也不想死”
琴酒倏地閃身,銀質手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羽柴尋的手中,羽柴尋反擊的動作落空,但也得以逃脫了琴酒的束縛。
羽柴尋嘆了口氣“你的反應也太快了。”
從一開始,羽柴尋就很清楚自己的劣勢,但這并不是不能利用的,在琴酒近身壓制他的那一刻,同樣也是羽柴尋最適合動手的時機。
琴酒看見羽柴尋眼神里流露出一點遺憾的情緒。
而這個人前
一秒還在說著示弱的話。
琴酒瞇起眼睛。
該遺憾的是他才對,在他剛才抓住對方的瞬間,不,早在更久之前,自己就該把手銬銬在他的手上,然后讓他成為自己的東西。
羽柴尋察覺到他的視線,他們在黑暗中無言地對視了一會兒,這不是結束,因為還沒有誰成功地把手銬銬在對方的手上。
羽柴尋慢慢收斂了自己臉上的表情,他知道下一次,琴酒就不會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了。
和那些要擺在觀眾看的格斗賽不同,那些真正要分出勝負分出生死的打斗往往是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虛招的,因為面對旗鼓相當的對手,哪怕是一瞬間的遲疑也可能讓自己置于死地。
在某個間隙,羽柴尋忍不住喘了口氣,琴酒毫無疑問是他見過最難纏的對手,在力氣不如對方的情況下,他只能依靠技巧來彌補他們中間的差距。
這也導致他的體力消耗得很快,畢竟琴酒最擅長的同樣也不是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