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違抗他。
這個念頭像是某種警告一樣在男人腦內瘋狂閃動,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直到撞到自己同伴的肩膀,男人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其實羽柴尋也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威脅,就如他自己所說,他的木倉法實在算不上好,擺弄木倉械的動作非常生疏,瞄準就更不行,如果不是因為沒想到羽柴尋會突然開木倉,男人只要稍微偏偏頭就能躲掉剛才的那顆子彈。
哪怕是現在也一樣,羽柴尋持木倉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用以防范的措施,仿佛很輕易地就能從他手中奪木倉而過,然后用子彈給他一個相同的教訓。
但是不對。
很不對。
男人本該繼續朗姆交給他的任務,但當他對上羽柴尋那雙淺藍瞳色的眼睛,喉嚨里卻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是因為害怕對方在組織里的地位,而是一種更為深刻,來自本能的恐懼。
“我明白了,”男人深深地低下了頭,聲音因為恐懼過分緊繃著,“我們馬上就會離開。”
話落,他幾乎顧不上其他的事情,就拉著自己的同伴離開了這里。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羽柴尋把木倉還給旁邊的蘇格蘭,然后安撫性地朝他笑了笑“朗姆知道我的態度,短時間門內應該不會再派人過來了,你可以放心。”
諸伏景光動作微頓。
他其實很少見到羽柴尋真正意義上生氣的樣子,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一次也沒有,羽柴尋的脾氣似乎一直都很好,這種過分柔軟平和的性格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他好糊弄和好欺負的念頭,以至于會下意識去忽略一些事情。
哪怕是代號成員當中,能和琴酒面對面交流還不露怯的人也是少數,而羽柴尋雖然經常為琴酒的行為苦惱甚至生氣,但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地害怕過琴酒。
“怎么了”
見諸伏景光一直盯著自己看,羽柴尋有些奇怪,想了想,他說道“如果你是在擔心朗姆等會兒親自過來找你,那就更不用擔心了,沒有抓到赤井秀一之前,朗姆不會有空過來的。”
“就算他真的過來了,”羽柴尋偏了偏頭,笑道,“不是還有我嗎”
羽柴尋看人時總是習慣直視對方的雙眼,別人能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的情緒,同時也讓自己的身影在那里面無所遁形。
諸伏景光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說起來,被他們一打岔我都快要忘記原本要干嘛了。”
羽柴尋沒有太在意諸伏景光略有回避的態度,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門的關系其實也不能算特別熟悉,雖然經常會見面,但大部分時候也只是處于互相打個招呼的程度。
“先去安全屋吧,”羽柴尋說道,“先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后你最好還是盡快離開這里,這附近的巡邏隊很多,你一直待在這里還是容易被發現。”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安室透讓他幫忙的事他已經做完了,如果自己繼續在這里待下去,有麻煩的不只是他,還有給他通行權限的安室透。
特別是眼下朗姆已經對安室透起了疑心,諸伏景光當然不能繼續留在這里給朗姆把柄。
不過安全屋離這里還是有一段距離,中間門也遇上了幾次巡邏隊,好在這些人明顯還沒有收到朗姆的命令,也不會不識趣地上前阻攔他們,羽柴尋和諸伏景光最后還算順利地到了安全屋。
但也有一個比較糟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