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君還故意這么說來減輕我的愧疚
他想送些什么來表達自己的感謝,可是摸遍全身上下也只摸出一顆水果糖,是在醫院里一個路過的獨居老爺爺送他的。
他窘迫地要收攏手掌,不知道該不該送出這樣寒酸的禮物,白鳥彌卻主動問“這是送我的嗎”
面對那雙期待的雙眼,鶴見平助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白鳥彌一點也不嫌棄,高高興興地拿起糖果,剝開糖衣塞進嘴里,然后露出滿足的笑容,好似飽餐一頓。
他咀嚼著水果糖,瞇著眼睛看這個同齡男生,雖然有點奇怪,但是送的禮物品質很高嘛。
不過白鳥彌并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因為他正緊張接下來的檢查。
半途,赤司征十郎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一下,他看完手機后突然停下腳步。
“我有東西忘拿了,你們先去,不用等我。”
望著他離開的身影,青峰大輝嘀咕道“赤司居然也有丟三落四的時候。”
綠間真太郎卻不這么認為,他認為一定是赤司征十郎有了什么讓鶴見平助開口的辦法。“赤司征十郎無功而返”這件事才會令他感到驚奇。
另一邊,赤司征十郎折返找到鶴見平助,但在說出自己的來意之前,先給對方看了一張照片。
一張白鳥彌的照片。
這是安藤記者最滿意的照片,拍攝于白鳥彌第一次灌籃,打算用來作為文章的主圖。
那時候天色正值黃昏,但街頭籃球場的路燈還未亮起,白鳥彌持著籃球高高躍起,眼神清澈而堅定,落日的輝光鍍在金屬籃球架和他銀白的發絲之上。
久經風雨的籃球網早就破損消失,此時只剩下一個金屬圈,像天使的光環一樣懸在白鳥的頭頂上。
“天使”鶴見平助失神地呢喃著。
給他看完照片,赤司征十郎對他說“白鳥對籃球很感興趣,但我還在考慮是否邀請他加入帝光籃球部。”
鶴見平助明白這位深謀遠慮的副隊長在遲疑什么,如果說有人在針對有天賦的一年級生,那么白鳥君就會是他們下一個目標。
“可是白鳥君和鷹宮他們不一樣”他下意識阻止。
赤司征十郎敏銳捕捉到他話里的意思“鷹宮他們也像你一樣被邀請來街頭籃球場嗎”
鶴見平助張張嘴,在赤司征十郎那洞悉的目光下,他不得不點點頭。
“我聽說是的,但是鷹宮家教森嚴、鷺川不喜歡和其他人接觸、雀部總是病假見不到人,他們不會答應前輩的邀約,只有我去了。”
把會相信別人吹牛的白鳥彌代入這種情況,鶴見平助擔憂地皺起眉頭“如果是白鳥君,他一定會答應。”
赤司征十郎沒告訴他出身孤兒院的白鳥彌早已遭遇過這種事,他沉聲說“如果無法處理掉這些人,會有更多像你和白鳥這樣這樣無辜受害者。鶴見,你愿意幫我嗎”
他切換屏幕上的照片,給他看了一張模糊的照片。
那是幾個初中生街頭籃球場外匆匆跑走的側臉照,只模糊地拍到了中間一個人的模樣,其余幾個人都糊作一團。
鶴見平助卻無比震驚“這是”
“記者在路過街頭籃球場時看到了穿著帝光校服的這些人離開,因為好奇順手拍下來的。”這讓原本打算從高中生下手調查的赤司征十郎省了不少事。
也幸虧有白鳥彌的加入,不然原本只想報道新生力量的記者跟著來到街頭籃球場,只看到一群老面孔,根本不會久留,也就不會被赤司征十郎發現還有記者在拍照,這張照片只會作為廢片被刪除。
“赤司副隊長是想把這個作為證據嗎可這張照片并沒有拍到他們對我動手過程。”
“足夠了,我會分開詢問他們,拿到證詞之后遞交校方。”赤司征十郎對此很有把握。
鶴見平助看著沉穩可靠的副隊長,再想起即將入部的白鳥彌
他咬咬牙,決定拼一把。
他說出了那幾個邀請他出來打球,以及后來成為他隊友的名字。
“是這些二軍的三年級前輩。”他忽然感覺渾身一輕,那種纏繞在心頭的委屈感頓時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