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回答,答得好我還真饒你一命。”
“是,謝謝狐祖奶奶,謝謝狐祖奶奶”
胡豐玉聽得無語,撐著下巴嗤了一聲。
宮霧又問“眼蛇瘟是不是你們淵主手筆”
她想起這是沿山村落里的人按癥狀起的土名,正欲描述下病狀,那魔將卻痛快認了。
“是,就是。”
宮霧和胡豐玉對視一眼,后者涼涼道“你還挺有骨氣”
“饒我一命行不行,”魔將橫行霸道許多年,也不想受罪“就算要殺我,也給個痛快,別上刑。”
“著什么急,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宮霧想起先前在就轉生庵前聽到的許多,今日一并都要問個清楚“你們淵主是不是在拿眼蛇瘟吸取精血練功”
“呃,我隔著很遠瞧見過一次,不太像。”
“什么叫不太像”
“就是他好像是借由一個法陣,還有一個什么爐,把吸來的都弄爐子里去了。”魔將實話實說“我在淵中官職六品,湊不了太近。”
胡豐玉聽得奇怪“那傻子不是打算自己殺天殺佛橫行三界么他靠這怪病吸了那么些精血,自己沒碰”
“真沒碰,都拿去煉什么了。”
“法陣在上還是在下”
“在在爐子上面。”
胡豐玉聽得費解,倚在鵝毛枕上思索著沒再說話。
這個位置,是在上供啊。
那老賊頭自己拿了精血不用,還能供給誰他上頭還有更高一層不成
魔將生怕自己不得好死,甚至舉手發誓。
“我真就只知道這些,我連那爐子是什么顏色都看不清楚,里頭太暗了”
“最后一個問題。”宮霧停頓幾秒,終于問了出來“你們聽說過涂栩心這個名字沒有”
“你是不是搞錯名字了,”魔將遲疑道“不該叫涂栩心吧,是不是叫涂栩生”
“他臉上有痣嗎”
“沒見過臉,一直穿著兜袍,連胖瘦都看不見。”
“涂栩生,”宮霧第一次念到這個名字,只覺得牙齒一寒“真有這么個人他官居幾品”
“淵主待他極是親厚,”魔將說起來都覺得嫉妒“最次也得是三品往上,一品都有可能。”
“這人極少參與朝會夕議,神出鬼沒,蹤跡難尋,而且只跟很少幾個高官有接觸。”
幾個問題交代完,胡豐玉又補了幾個,等實在是挖不出線索了,才松手任由他屁滾尿流的跑掉。
許多謎團倏然得解,令宮霧長長緩了一口氣,可更是聽得皺眉。
眼蛇瘟果真是南魔界的手段他們榨取搜集那么多人的靈力精血,能是要做什么
狐煙一散,車夫利落架馬,再度起程。
小姑娘后知后覺地瞧見了些稀罕。
“對了,你居然肯放人走”
“那當然。”胡豐玉閑閑道“來年南魔淵再來虹陵報仇,我徒弟們剛好夠練個手。”
果然還是你會精打細算。
馬車夫吆喝一聲,狐貍祖宗掀簾問道“還有多久到京城”
“過了印山,再有兩個時辰便能快馬趕到了”
宮霧抱著另一只圓枕,隱約覺得耳熟。
印山
印山她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
2
崩塌廢墟前,青年身形防備,已是暗持符咒。
老嫗紫袍白發,雖身形比他矮近兩個頭,但氣場很穩,一看便是不凡出身。
“兒子,跟你娘走唄。”
“別開這種玩笑。”姬揚回得不留余地“我無意干涉魂闕舊事,就此別過。”
老太太看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