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著面,發現連嚴哥哥都不在場,正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坐。”嚴方疾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低頭又看手里的拜帖,來回踱步好幾回,把其中一封遞到她手里。
“這一封,是虹陵胡祖即將前來提親,緞紅坊主陪同保媒。”
宮霧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
她感覺這是什么無端的玩笑,指腹觸及胡豐玉三個字時愣住。
嚴方疾這些日月里早已把她當成親生女兒,此刻面上憂色更重。
“孩子,你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但遠嫁虹陵,還是嫁給妖族,我實在不放心。”
他怕自己干涉太多,又忙道“當然,如果你跟那胡氏情意相投,等師門看過他的談吐為人以后,也不會一味阻攔。”
宮霧僵在原地,如實道“其實半分情意都沒有。”
“您想一想,那狐貍是愛發妻如命的性子,活了九百多歲都沒有起過續弦的念頭,怎么突然就要提親了”
她說這話時都覺得是在被那狐貍作弄調侃,認真道“我年未二十,足夠做他不知道多少重的孫女,怎么可能相配。”
嚴方疾覺得為難,嘆氣道“此事著實胡鬧,婚事也不算登對,爹爹這就修書辭謝。”
宮霧松了口氣,垂眸應了一聲,又有一封拜帖遞到她面前。
宮霧努力揚了個笑“這回應該跟婚事沒干系了吧”
嚴老爹嘆道“先前有六珈宮的弟子開玩笑,說你們那宮該起名叫桃花宮。”
他坐在她的身旁,由衷地說。
“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但愿都是存著善心來找尋你。”
宮霧實在想不出自己又招惹誰了,把拜帖拆開看,發現是大無相寺發來的信。
信箋用語簡潔,大致是說無玄教行事陰詭,近日更有活人血祭等逐般行動,西南一帶也要多加防范。
她讀了一遍,看向爹爹“好像沒我什么事”
“官文都是這么說。”嚴方疾信手一拂,用靈力把暗刻的字句顯了出來“你再看。”
是慶真和尚,帶著他的小侄子想過來拜會她一面。
宮霧都快忘了慶真和尚長什么樣子,只記得這和尚飯量不錯,而且輩分挺大。
她讀到最后一段,笑容隨之凝固。
「元賢仙會上,內侄與宮姑娘偶有一面,至此相思成疾,懇求一見。」
嚴方疾看著閨女很是擔心“那小和尚不好好敲木魚,怎么就思凡了”
宮霧滿臉委屈“他侄子是誰我見過嗎”
嚴方疾聽得愣住“啊你不認識”
“我不認識啊”
宮霧捏著信箋急急踱步兩圈,回到嚴方疾旁邊“我,我也不是傾國傾城的樣子吧我長得難道好看到我不知道嗎”
嚴方疾雖然很寵閨女,此刻還是實話實說“沒,挺清秀可愛一孩子,但不至于到沉魚落雁的地步。”
“是啊”宮霧雙手捂著臉,想笑又想哭“我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