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出事了你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洛詩看向墻上那副油畫。
油畫畫的是一副風景畫,是她去冰島旅游時所畫,印象派風格,荒涼恢弘,取景獨特,畫技上也無可挑剔,是她極滿意的一副作品。
而現在,油畫的下方被暗紅色的酒漬暈染,狼狽如此刻眾人眼中的油畫主人。
“不好意思啊洛詩,”
始作俑者鐘心宜晃悠著手里空空的酒杯,笑眼彎彎。
“一不小心沒拿穩,可惜了你的畫,不過好在畫是有價錢的,我打聽了,也就一百來萬,待會兒我開張支票給你,原價加上賠償,就別生我的氣咯。”
那張俏生生的臉上毫無歉意,滿滿都是花一百多萬看洛詩笑話的愉悅。
然而,她卻沒有等來洛詩的暴怒與反擊。
所有人都在等著洛詩的行動,而她的視線卻越過人群,落在他們之后。
就在眾人看熱鬧的同時,一道身影已悄無聲息的從樓梯走了上來。
風塵仆仆而歸的男人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冷峻眉眼似十二月寒冬般冷冽,幽暗視線落在墻上那幅被污了的油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本該在紐約出差的傅予深。
洛詩愕然幾秒,腳步不自覺地朝他動了動。
男人卻用眼神制止了她。
薄唇微動,用口型對洛詩說了三個字。
打回去。
洛詩幾乎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但傅予深就站在那里,站在人群喧鬧之外,站在他們物是人非的七年之間,用和那一年夏夜一樣的目光遙遙注視著她。
傅予深拿出手機,一邊看著洛詩,一邊對著電話那頭的洛詩道
“之前是騙你的,公司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忙了這么多天,回來不是為了看你忍氣吞聲的,打回去,我只說這一次。”
心臟像是被細密的蛛絲纏緊,傳來細密的疼痛。
疼痛之下,是不可遏制的轟然響動,仿佛要沖破胸口,向她宣告她時至今日也不能停歇的心動。
洛詩掛斷了電話。
眾人都不明白她怎么這個關頭還能接個電話,鐘心宜更是嗤笑一聲
“怎么,跟你老公告狀去了,我告訴你,我才不怕,他”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大廳。
倚著欄桿的傅予深唇角微翹。
揮出巴掌的主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打蒙了的鐘心宜,隨手抽了一張旁邊的紙擦拭手指,慢條斯理地開口
“賠償我已經收到,至于畫的原價,記得寫支票寄給我。”
“我先生來接我回家了,祝各位,玩得盡興,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