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直到坐上傅予深的邁巴赫時,依然在胸腔內狂跳。
旁邊的傅予深斜睨著她,眉眼含著幾分饒有興味的笑意,隨手拿了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了她。
洛詩低低道了聲謝,昂頭灌了一大口水。
許是因為還沒定神,有水漬順著紅唇溢出,順著漂亮頸骨滑落至領口邊緣,沒入衣領下方的肌膚。
傅予深的目光追逐著那滴水珠,眸色在行駛的昏暗車輛中幽深似漩渦。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告訴我”
嗓子被水潤過,洛詩的聲音聽上去清亮幾分。
傅予深手肘撐著車門,偏頭望她。
“下午,先去了躺公司,后來打聽了一下知道你在這里,順路來接你回去。”
頓了頓,他又道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和鐘家有關的事,現在又不擔心了”
洛詩聞言果然抿了抿唇,但很快又將背脊抵住椅背,平靜回望
“打人沒有回頭路,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
反正是他讓她打的。
她微抬下頜,神情中帶著點有恃無恐的驕矜,傅予深恍惚了一下,他已許久沒有在洛詩臉上見過這個表情,時間的界限突然被模糊,讓他有那么一瞬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今天還發生了什么特別的事”
洛詩不知傅予深為何會這么問,腦子里下意識浮現出尹南霜的臉。
但出于私心,她并不想在今晚提起其他人。
“除了鐘心宜的事之外,沒有啊。”
傅予深眸色深深,看向她眼底深處
“她的事,后面就不用你管了,畫的錢我會有辦法讓她如期打到你賬戶上,至于被酒潑臟了的畫”
“畫沒關系的,”洛詩解釋,“油畫都上過光油,剛才會所的郭老板把畫取下來急救,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她當時之所以發脾氣,更多的原因是后怕。
還好鐘心宜沒什么文化,畫才得以保住,但凡她拿餐刀把畫戳爛,那她的心血就真的被毀了。
現在畫沒事,鐘心宜也挨了一巴掌,這件事也差不多就到此為止了,因為以剛才她和傅予深離開時,鐘心宜尖叫發瘋的樣子,洛詩其實并不指望她真的賠錢。
“放心,”傅予深看向窗外霓虹夜景,“過不了幾天,鐘家會求著你收這筆錢的。”
洛詩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色。
“對了,你說公司的事處理好了,意思是危機已經徹底解除了”
傅予深知道洛詩不通公司內務,只簡單給她解釋了一下。
他們收回了錢開手里的股份,穩住了公司董事的信心,那家企圖收購他們的大公司手中的股份遠不足矣收購深藍,收購危機解除,至于后面是合作還是敵對,還要看紐約總公司那邊的博弈。
洛詩的確不太能聽明白,但既然現在傅予深已經回國,想來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很快,她的注意力被窗外夜景所吸引。
“這里”
她貼著車窗,仔細辨認街道景色。
“是不是京大附近的美食街”
“似乎是,”他側目看向洛詩,“要停車嗎”
這場鴻門宴明顯沒讓她吃飽,洛詩稍降下車窗,就聞到了窗外煙火繚繞的夜市香味。
正值九點,夜市涌動著年輕的京大學生,雖然店面裝潢大改,但氛圍仍然沒變,洛詩拍了拍車背示意司機。
“在這里停一下吧,我想下去買一碗糖水。”
說完洛詩扭頭問
“你吃過東西嗎要不要也幫你買點什么”
“我不餓。”
洛詩哦了一聲,推開車門準備自己去的那家糖水鋪瞧瞧,不知道那家糖水鋪的主人還是不是她大學時熟悉的那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