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焰明昧跳躍,岳飏的側影在黑暗中仿佛一尊凝固到極點的石像。
仿佛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或者只是短短幾秒鐘,他仿佛終于下定了某種破釜沉舟豁出去的決心,從牙關里擠出沙啞的聲音
“我知道了。”
“為傅哥償命”“弄死他”“今天就弄死他”
石塊在地面拖拽發出尖銳摩擦,火焰中生鐵發出刺鼻的氣味。岳飏站起身,指甲深深刺進掌心血肉,但聲音卻驟然提高,剎那間壓過了所有喧雜,堅決到了冷硬的地步
“我們不能殺他。”
霎時周遭一靜,緊接著一石激起千層浪,四面八方群起爆發“為什么”“難道岳哥你不想為傅哥報仇嗎”“就是他害死傅哥的”“就是他”
“國際監察總署要他上法庭,今天不能殺他。”
岳飏頓了頓,喉結劇烈上下一攢,強迫自己說出每個字“但我們可以懲罰他,讓這血債永不消退,向天下人公之于眾”
四周人影憧憧,燒紅的刀尖落下,在左手背上刻出一生難以消退的、極端羞辱的標記。
沈酌手一松,手機啪嗒掉在桌上,良久望著半空喃喃道“我怎么沒早點拉黑他”
陳淼“初戀”
申海市監察官轉身走向餐廳門口,完全視三人如空氣,任誰目睹這一幕都會相信他只是個碰巧路過的,絕對不認識后面這幾個貨。
“有吧,十大常任監察都有。”水溶花說,“基本都不會出現就是了。”
陳淼“”
出什么事了
啪一聲白晟把電腦拍桌上,鄭重道“諸君。”
水溶花“初戀”
“”
白晟的目光在東方玄學上停頓數秒,感興趣地問“尼爾森也有賬號”
嗡
“”白晟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拽著面無表情的沈酌,在四面八方譴責的視線中無言凝噎良久,終于緩緩地道
沈酌一行人預定明天回申海,按照安全規定,今晚他是必須要入住中心區監察處招待所的。但白晟一進那招待所就聲稱自己產生了嚴重的過敏不良反應,包括但不限于空氣清新劑不好,讓他上呼吸道堵塞;淋浴水質不好,讓他皮膚起紅疹;座椅不符合人體工學,讓他坐骨神經痛。入住半小時后他甚至一臉頹喪地出現在前臺,連那撮一向囂張的銀白頭毛都耷拉了下去,聲稱自己再住下去就要誘發嚴重心理問題,成為全世界第一個因過敏而去世的s級了。
“你倆回去各寫一萬字檢查。”沈酌平靜地吩咐水溶花與陳淼,然后轉向白晟,拍了拍他的肩
沈酌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屏幕瞬間多出哐哐哐十幾張短信圖片,赫然全是白晟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