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烈焰焚心,全身血液都在往下沖,想要自己動手解決問題,但又對自己動手需要耗費的漫長時間十分有數,知道是萬萬來不及的,只能一邊站在嘩嘩冰水下一邊拿手機循環播放大悲咒,直播了二十分鐘終于勉強冷靜下來,雖然還是很勃發但起碼不那么猙獰了。
他關上花灑,一手用力把潮濕的頭發捋向后,深吸一口氣。
現在把楊小刀叫回來一拳打暈自己已經不可能了,但所幸還有最后一招。
白晟呼地拉開門,大步流星走進主臥,在沈酌困惑的注視中打開床頭抽屜,拎出了兩副寒光閃閃的手銬。
不是那種增添趣味的小玩意,是陳淼給的監察處真手銬,上次沈酌被毒素侵襲意識不清,束縛帶都控制不住,就是靠這個撐過幾次換藥的雖然現在回想起當時那三個晚上,白晟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熬下來的,難道是因為沈酌傷太慘了,自己良心發現還是當初純生理性的沖動比現在好控制得多
“寶貝,”白晟拎著那兩副手銬,平躺下來雙手高舉“幫我個忙。”
“”
“把我手銬床頭上,謝謝。”
沈酌“”
雖然意識不太清楚,但沈酌對銬人這件事太熟練了,于是大監察官順應了自己深入骨髓的工作本能,從善如流咔嚓兩下,把白晟兩手分別銬在了黃銅床架上。
燈光均勻平鋪在白晟光裸的上半身,手臂與指骨都十分修長,每一寸肌肉線條都精悍而流暢,蘊含著隱而不發的力量與美感。
沈酌一手托腮撐在枕頭上,自上而下打量白晟片刻,突然秀美唇角微微一勾。
剎那間白晟想起自己遺忘了什么他舅舅約好了今天早上來看他,因為
“大外甥啊,聽說你前兩天幫監察處打白工的時候莫名其妙暈過去了暈了24個小時到底怎么回事年輕人可不能仗著身體好就亂來,你別是熬夜打游戲或者不吃飯餓肚子了吧不行,我要上你家看看”
沈酌當然不知道。
白董事長的顫抖從瞳孔蔓延到雙手繼而是全身,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葬禮,嗩吶一響大擺宴席,連滿門老小骨灰盒選什么樣式的都想好了。
仿佛居高臨下的獎賞,沈酌垂目俯下身來。
睡著了。
稀里嘩啦一陣響,白晟手忙腳亂翻身倒水,不顧自己還懸而未決的急迫問題,半跪在床上摟著沈酌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看看,疼不疼”
沈酌蹙眉不語,看得白晟心癢難耐,用力親了一口才放開他,迅速找了條寬松運動褲穿上稍作遮掩,出去時隨手關上了臥室門。
“你你”
透過打開的房門,可以看見臥室大床塌了,黃銅床頭被巨力硬生生扯裂,赫然還吊著半截手銬。
白晟順口“沒啊,哪兒來的女朋友像我這么男德滿分潔身自好”同時他順著白董事長顫抖的食指低頭一看。
白董事長眼明手快,一腳抵住門板,盯著外甥瞳孔地震“你交女朋友了”
白晟帶著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氣勢撲進臥室,用最后一絲理智從床頭拎起一根細鏈,鏈墜上那對男女婚戒已經很陳舊了,緊接著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塌了的床板上,因為強忍而聲音嘶啞“寶貝,親愛的,婚房我買寫你名,彩禮一個億存你卡里,你愿不愿意從此與我攜手此生白頭偕老寶貝”
“喲舅舅這么忙還要麻煩您過來送湯真是不好意思,改天一定去公司請你吃飯,回見了哈”
沈酌一向是個養大白鯊不肯喂食的主,不僅不想幫任何忙,并且立刻表現出了極大的抵觸情緒,用力掙扎想要逃跑,混亂中在白晟腹肌上唰地抓出了四道血痕。
坍塌在地的大床上,沈酌長長打了個哈欠,半夢半醒間熟練地鉆進白晟臂彎中,就像昨天夜里重復過無數次的那樣,想把臉埋進有著熟悉氣息的頸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