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對流層離地平均高度十公里,如果想盡可能抹殺所有進化源,那地面就肯定不在因果律的絞殺半徑以內,否則就夠不著已經飄上天的隕石粉塵。
也就是說當因果律發動時,靠近地面的榮亓必須要處在3000米絞殺半徑的最邊緣。
他就是因為這個,才敢孤注一擲,在被抹殺的最后一刻全力把斷肢扔出了絞殺范圍的。
“好消息是整軀復生需要時間,而且復生之后異能強度應該會打折。”沈酌呼了口氣,喃喃道“我希望能打折在他的反噬傷害上”
白晟收拾了碗筷端去廚房,路過時順手從身后拍了拍沈酌側頸,那是個非常親昵又隨意的動作。
“他不用打折,他再厲害十倍都行。下次我先殺了那個管不好自己爪子的日本a級,開膛破肚燒成骨灰,我看那姓榮的還怎么利用空間隧道當喪家犬。”
沈酌扭過頭,目送白晟溜溜達達的背影走進廚房。
“”
他下意識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側頸,當初被野田俊介一拇指抹出來的血痕已經完全愈合,連痕跡都看不到了。
但白晟掌心留下的溫度就像灼熱的烙鐵,順著血管流進心里,燙出了一絲五味雜陳。
雖然有家政定期上門,但白晟是很愿意自己干點家務活的,輕輕松松就把碗筷都丟進洗碗機里,哼著小曲兒抹完了桌子,還用異能精心切了盤心形的水蜜桃。
沈酌洗了個澡,出來時正瞟見白晟斜倚在寬大的沙發里,一邊喀嚓喀嚓啃水蜜桃切下來的三角邊,一邊皺眉看醫學生物化學,隔老遠都能看見他滿頭問號。
沈酌失笑一哂,剛要去臥室穿上居家長褲,卻聽見身后白晟從書里抬頭“寶貝兒。”
他一回頭。
只見白晟向后靠在沙發里,兩條長腿大大地叉開,一手懶洋洋地拍了拍身前的沙發,手里叉著塊兒水蜜桃,微笑示意“來嘗嘗。”
沈酌停頓了數秒。
空氣旖旎卻又暗流涌動,主臥只開了小燈,光影交叉間看不清申海市監察官的眼神。
少頃他真的抬腳走來,停在白晟面前,略微俯下身,就著白晟懸在半空的手吃了銀叉上那塊切成心形的桃子。
這個面對面的姿勢,讓沈酌正站在白晟兩條叉開的大腿間,彎腰時兩人氣息交錯,可以透過敞開的領口看見那漂亮的脖頸與鎖骨線,白晟呼吸幾乎立刻就難以自抑地沉了下來。
沈酌剛想要站起身,左手被鐵鑄般的五指攥住了。
“你不應該親吻我嗎”
明明是問句,白晟語調卻是平直的,聲音晦暗低沉
“你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親吻過我了。”
兩人一個仰靠,一個彎腰,上下相距咫尺,兇險暗潮從空氣中無聲洶涌而過。
“”
沈酌沒有試圖去掙脫,只維持那個姿勢俯視著白晟,眼神微微有些復雜。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白晟都是個長相很有吸引力的年輕人,眉弓清晰突出,眼尾帶點桃花的意思,含笑時有種似醉非醉的意蘊。可能因為下頷懸壁位置收得很緊,面相就顯得俊俏而清爽,干凈的皮膚時常有種好聞的氣息。
但他手上的力道完全不是那回事。
這只手能把進化到巔峰的s級撕成碎塊,血肉剖開內臟掏出,連顱骨都捏爆成粉,隨心所欲地讓千萬人被迫伏地,生殺予奪全在一念之間。
封王或墮魔,完全都在一念之間。
從沈酌眼底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良久才輕輕抬起右手,指尖從白晟額角掠過他鋒利的眉梢,繼而是眼梢與鼻翼,從唇角邊一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