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戒指攥在大大的手掌里,元貞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里帶著笑,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窺探。
像豹子蹲伏著,耐心等待獵物。
咚咚,明雪霽聽見自己的心跳,那樣清晰,那樣強烈。
大手伸開了,戒指被他拈起,他兩根手指捏住了,圈口向著她“要不要戴”
遲疑著,渴望著,從那小小的圈口里望住他。貪戀洶涌著。人生苦短啊。不管什么后果,她都認,她都擔,那么現在,她是不是可以放縱自己一次。明雪霽緊緊看著,呼吸都忘了。
元貞也從那小小的圈口里望著她。她柔軟的身體不自覺的向他傾著,她怔怔的,朦朧兩只眼睛,連睫毛都不曾動一動,她沒再像之前那樣,一提起這事就躲,她分明動心了。可她真是磨蹭,老半天了,還是不敢接下。
等不及了,元貞一把拽過。
她低呼一聲倒在他懷里,他握她的手,找到無名指,套進戒指。
嚴絲合縫,一點不多,一點不少,合該就是她戴的。她發著抖打著顫,牙齒格格地響,她好像很怕,但她,沒有拒絕。
她是愿意的。
元貞一下子狂喜起來。手指插進去,緊緊扣住,指頭卡著指頭,戒圈微微的涼,刺激著他的皮膚,抱緊了,嗅著揉著,癢,癢得厲害,找不到出口,向她脖子上,突然一口咬下去。
“啊。”她短促的叫了一聲,也許是疼,也許是受驚。元貞不想松口,輾轉著,控制著力氣,牙齒感受著她細嫩的皮膚上,凹下去的齒痕。
現在,她是他的了。
帶著他的烙印,永遠也別想逃掉。
“簌簌。”低低地喚著,在她耳邊。她的名字就好像天生是為他取的,要不然他念起來,怎么這樣順口。牙齒咬著,舌尖舔,舐,著,有這么多不曾嘗試過的事情,這么多,快樂的事情。
以后,他一件一件都要,跟她做。
明雪霽軟極了,水一樣,沒有什么形態,只在他掌中輾轉。他可真奇怪啊,全是些古古怪怪的嗜好,譬如現在這樣,咬著她的耳朵,親吻著,舌頭像是自己有意識,長了腿,到處亂鉆,讓人腦子里全成了空白,除了喘,息的聲音,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終于換地方了,摩挲著,由耳邊移過來,順著脖子,在先前那個牙印上頭,突然又咬了一口。
明雪霽叫出了聲“疼。”
“不疼了。”他向那里輕輕吹氣,哄孩子似的,不怎么走心的安慰,“我不使勁,不疼。”
他又輕輕咬了一口,其實不疼,但等待的過程是緊張的,太緊張了,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向哪里,是輕是重,又來上一口,神經一直繃著,片刻也不敢放松,于是他動作的每個細節,就都無數倍的放大,清晰地很,頭皮發著麻,發著漲,躲閃著,又被貪戀驅使著,迎合他。
明雪霽死死閉上了眼,瘋了。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真的是她嗎。
元貞也閉上了眼睛。把控著,又幾乎失控,她像溫暖的水,無處不柔軟,追隨著他的掌握,那么長久的孤獨空白,馬上就要圓滿了。
車子越走越慢,不遠處就是花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