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聲響一點點的,重又回來,元貞稍稍放開些,看見她脖子上清晰的牙印,她嘴唇是紅的,帶著水色,耳朵也是。這些都讓他滿意,現在她,到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扣著她的手,轉了轉那枚戒指。戒圈蓋住了原本的傷疤,傷疤也比從前淡了很多,淺淡發灰的印子,元貞低頭吻著,覺得留戀,怪異的喜歡。也許就是因為這些傷疤,幾乎完美的一切上微微的瑕疵,越發顯得她本身,是多么干凈純粹。
忽地張口,含住手指,舌尖輕,舔。
明雪霽情不自禁又叫了一聲,又極力忍住。
車子越走越慢,馬上就要停了,四周安靜得很,她發出的每一點動靜都會被放大,外面還跟著邵七。越是緊張,越是知道不應該,那一波一波的沖擊,就越覺得難以抵擋。
無力地推他“別,別,到了。”
“怕什么。”元貞含糊著聲音,舌尖濕濕的,她的手指也是,“反正你戴了戒指,就要跟我成親。”
成親的人就是夫妻,夫妻兩個做什么,誰管得著。
明雪霽有片刻停頓,心里漾起柔情。失而復得的戒指,未曾說出口的承諾,讓人發慌,又讓人貪戀。管他呢,人生苦短啊,她好容易遇到知心的人,她都已經想好了。濕,暖,從指尖傳到心尖,讓人說話的聲音都抖了“這里不行呢,能聽見。”
元貞頓了頓,心里轟一下燒起來,這里不行,那么,哪里行熱切著“我們去山上,我們馬上成親”
成了親,就行了。他都看過的,最近的黃道吉日在九月底,離現在還有十幾天,足夠準備了。況且也沒什么可準備的,王府是隨著爵位一起來的,他還了印信,自然不會再去住,別院也是,燕國公府他也不要,圓山上房子是現成的,到時候就在那里成親。
也不需要請什么賓客,楊齡一個,邵七若是識趣,可以算他一個,別的,有多遠滾多遠。緊緊摟住她“就定在九月二十八,那天是好日子。”
他竟連日子都看好了嗎而且,還這么急。明雪霽漲紅著臉,發覺車子已經完全停住,聽見邵七的腳步聲往這邊來,他沒有催促,大約是猜到了里面怎么回事,然而如此一來,越發讓人羞恥。
慌張著整理衣襟,拉高領口“太快了吧。”
“還有十幾天,算什么快。”元貞并不覺得快,假如可以的話,他恨不得今天就成親。
混亂的思緒中,本能地覺得不妥,那些話不由自主溜出來“現在外頭議論很多,為著長久打算,要么再等等吧,等議論平復了,對你更穩妥些。”
他的唇擦著她的臉頰劃過,他握住她的肩,拉開一點距離,審視地看她“這不像是你的話,皇后說的”
明雪霽怔了下,才反應過來這話,的確是鐘吟秋說的。原來她在內心深處,也有同樣的憂慮。點了點頭“是。不過我覺得很有道理。”
他一言不發看著她,薄唇抿著,明雪霽被他看得有點不安“怎么了”
他突然俯身,發狠似的,向她唇上咬了一口“少聽別人瞎說。”
短暫,銳利的疼,明雪霽嘶了一聲,看見他沉沉的臉“以后不許聽別人瞎說,咱們的事,誰也休想插手。”
咣,他推開了車門。
光線驟然照進來,明雪霽不自覺地瞇了瞇眼,他跳下去,又伸手抱下她,邵七聞聲回頭,目光在她脖子上略略一停立刻轉開,明雪霽漲紅著臉,急忙把衣領再拉高些,聽見元貞說道“我們九月二十八成親。”
明雪霽吃了一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