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禮了然。
南煙問他“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齊聿禮不答反問“你下班了直接回家還是要去外面逛一會兒”
南煙整理雜物的動作一頓,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說這話時,臉上淌著幸福又憧憬的笑“回家,奶奶中午的時候給我打了通電話,說是訂婚用的旗袍做好了,讓我回家試穿。”
“那我晚上過來接你們”
今天是禮拜五了。
兩家人要一起吃飯,商議訂婚的事。
南煙“不用了吧,司機可以送我倆過去的。”
齊聿禮淡聲“還是我過來接你們比較好,順便拿些東西給奶奶。”
南煙好奇“什么東西”
齊聿禮說“一些見面禮,拿到酒店,又得拿回來,倒不如早點拿給奶奶。”
齊家禮數太多,齊聿禮看似不遵守,畢業后沒回自家公司上班反倒去了霍氏,實則整個齊家上下,最懂禮數、守規矩的就是他了。雙方家長見面,雖說兩家人熟絡的不能再熟絡了,但他該做的都會做到。
南煙忍不住嘀咕了句,“這么守規矩,結婚之前咱倆就不能睡一張床。”
齊聿禮音色沉沉,毫無起伏的聲調說“我不介意和你在車上睡。”
南煙“”
她一把按下掛斷按鈕。
面壁思過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是她看走眼了,他一點都不守規矩
電話掛斷,南煙咬牙切齒地收拾著東西,拿起剪刀,對著空氣惡狠狠地咔嚓咔嚓。
一旁站著的何師傅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
一直以來,南煙在他面前的形象是寵辱不驚的大家閨秀,可是好像,每次接到齊三少爺電話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多。電話掛斷,要么嘴角噙著笑,久久不退散;要么像現在這樣,看上去很生氣,但嘴角也是往上翹的。
小情侶的日常甜蜜打鬧罷了。
南煙收拾好之后,沒再錦瑯府停留,直接回家。
到家后,直奔沈老太太的工作室。
甫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穿在假人偶展示架的紅色正娟旗袍。
旗袍采用的是純手工的花羅織物,宮墻紅的布料里印著朵朵牡丹,不顯艷俗,只覺典雅大方。盤扣是與花紋相對應的花扣,扣珠采用的是淡水珍珠,光澤亮麗,暈著粉光。金色琨邊,紅和金的搭配,使得整條裙子更顯典雅端莊。
沈老太太放了雙金色細閃兩片的高跟鞋在地上。
“試試這套”她問南煙。
南煙點頭。
她取下旗袍,拿好旗袍和鞋,進了換衣間。
因是回國后新量的尺碼,這條為她獨家定制的旗袍非常合身。
換衣間里的全身鏡照出她此刻的模樣。
旗袍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段,腰線迤邐,胸線起伏,令人浮想聯翩。旗袍開叉到膝蓋上方十厘米左右位置,不過于嫵媚妖嬈,也不會襯得死板保守。走路時,露出她細白的腿部線條,她皮膚如上乘的羊脂玉,細膩白皙,和旗袍的紅色相互映襯。
南煙在做旗袍之前,并未對旗袍產生過好感。
哪怕她學了近一個月的旗袍,做了一條旗袍,比起喜歡旗袍,更多的是做完旗袍的成就感。
而此刻,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是喜歡旗袍的。
為什么她如此確定是喜歡呢
因為她腦海里已經在想,等她訂婚那天,穿這條旗袍時,她的心情了。
人或許是自戀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