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路上,大家歡聲笑語,夏弦月趁著眾人侃大山之際,默默地坐到倒數第二排的位置上去。
她以為齊聿禮這邊會是獨一份的安靜,卻沒想到迎接她的是何等難以置信的暴擊。
“要什么抱怎么就知道抱抱”
“肚子疼了,醫生不是給你開藥了嗎”
“藥不管用,我抱你管用”
齊聿禮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態度在哄人。
是的。
是在哄人。
而且她敢確定,手機那頭的是女生。只是她從未聽說過齊聿禮有女朋友的事兒啊
他們是朝夕相處的同學,齊聿禮身邊壓根沒有任何女的出現過。
大腦如同經歷了一陣山呼海嘯,天崩地裂,夏弦月久久未能回神,等她回過神來,齊聿禮那端電話已近尾聲了,“等我一個小時。”
大巴已經停下。
到了競賽地點。
學生們陸續下車,夏弦月是最后一個下車的,緊跟在齊聿禮后面。她眼睜睜地看著齊聿禮找到領隊老師,距離太遠,她不清楚他們說了些什么,只知道那次的競賽,齊聿禮缺席了。
他提早離開了。
那次的競賽,附中學生發揮得非常出色,夏弦月也發揮得很好,拿了個一等獎。
可她沒有半分喜悅。
因為事后她知道了那日齊聿禮離開的原因。
南煙來初潮了,肚子疼,小姑娘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兒,又很害怕,所以給齊聿禮打了個電話,想讓他回來陪她。
一個很任性的女生。
夏弦月是這么定義南煙的。
而她又是如何定義齊聿禮呢
一個,可以為了南煙,放棄任何事物的男人。
她一直以為齊聿禮喜歡的會是成熟,端莊,進退得當,談吐優雅的女人,可是他偏偏和南煙這種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的任性大小姐在一起。
并且,還那般地縱容南煙。
已經過去那么多年,時光長河里的事物早已模糊,夏弦月以為自己忘了,可是此刻卻清晰地記得。
“齊聿禮真的很喜歡你啊,”夏弦月不得不承認,“為了你大動干戈,把我整個夏家都一同拖下水。”
“你不也一樣嗎錦瑯府也被你拖下水。”
“”
“”
誰都沒比誰更高尚。
他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
南煙不理解的是“齊聿禮都已經結婚了,你為什么還要喜歡他”
夏弦月“我又不是他結婚了才喜歡他的,我是在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上他的,南煙,是我比你先喜歡上齊聿禮的”
“感情不分先來后到。”南煙語氣很淡,“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很羨慕那些爸爸媽媽在身邊的小孩兒,有人教他們仁義道德,也有人給他們指引人生未來的正確方向。只是很可惜,又很慶幸,教我這些的,都是齊聿禮。”
“他是個感情很淡的人,道德底線在牽扯到我的事上時,堪稱沒有。”南煙嘴角扯起笑來,“即便是他這種性格,教出來的我,也不會干出肖想有婦之夫這回事兒,更不會想去陷害別人。”
齊聿禮不是什么好人,但從不會主動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