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到的是,李星緯狂吠的時候,對湛兮格外不客氣的語氣與言論,激怒了幾個不能激怒的人包括永明帝。
永明帝其實不算是對此事有多么大的情緒起伏,但是李星緯當著他的面咆哮湛兮,他當即就惱怒了,差點要抄起案牘上的酒樽就砸死這個混賬什么東西,也配罵他家金童子
湛兮看到姚鵬舉略顯呆滯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這人恐怕對舊事有心理障礙,而李星緯戳中了她那塊最大的陰影。
怪不得原劇情中,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女子,竟然會真的輕易就被李星緯這種下頭賤男毀掉。
“怎么樣姚鵬舉,不姚瓊玖你沒話說了吧”李星緯雙目赤紅地盯著直愣愣仿佛失了靈魂的姚鵬舉,一臉扭曲,宛如蛆蟲,“圣人快治她的欺君之罪,她是姚瓊玖,而不是姚鵬舉”
“嘖嘖嘖”湛兮大聲地發出嫌棄的聲音,成功將眾人從剛剛升起的“懷疑思緒”中拽了出來,他似乎是有些唾棄這樣的奇詭小人,離了座位,繞著李星緯轉了一圈,低著頭,仿佛是在看什么骯臟的狗屎。
“李星緯,你現在比王意如都丑陋,嘖,你是真的瘋了不成無憑無據無緣無故的,我姐夫為何要驗這狀元郎的身如此做了,天下文人如何看待我姐夫,你到底是真的蠢笨如豬在發癲,還是你心懷不軌,故意要陷我姐夫于不義之地,損害他在文人集體中的名聲”
湛兮說的角度,非常貼合“帝王”這一類職位從業者的思維模式,永明帝果真看向李星緯的眼睛都帶上了殺意。
尤嫌不夠似的,湛兮轉悠到了姚鵬舉的面前,說道“人家在科舉之時,驗身又何止一次二次,為他驗身的帝王臣子又何止十個八個你難道真的是想說,這一道一道的關卡,所有的人都不可信么所有人都被姚家收買了”
所有參與今年科考事宜的官員紛紛看了過來,眉眼深沉地看著李星緯,李星緯張了張口,舉目四望,看到了影影倬倬之中,都是冰冷如刀刃的眼睛,他心中一涼,理智回籠該死,他,他好像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錯事
湛兮卻不輕易放過他,努力在給姚鵬舉爭取時間“還是說,你其實是想表示,科舉根本就不可信所有參加科舉的舉人、通過了科舉的進士們,都有可能是女扮男裝那男女都分不清,是不是說,參加科舉的究竟是不是本人,更加分不清楚所以,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冒名頂替來科考的都得重新驗一驗身才行”
這一下子,別說什么科舉的考官和相關工作人員了,所有通過科舉的新派官員,都側目而視。
跪在原地的姚鵬舉只覺得那些目光,仿佛有著千鈞之重,壓得他恍若背上多了一座泰山,他喘不過氣來了
“這么說來,科舉不可信啊,”湛兮又開始原地轉圈圈,然后不動聲色地踢了姚鵬舉一腳,“那是不是說,帝王不可信天下文人都應該明白,我的姐夫不能信接下來,是不是得廢除科舉了啊”
“曹睿之”李星緯大聲呵止,抬起頭來,滿面是驚慌之色,冷汗淋漓,他整個人如墜冰窖,瑟瑟發抖了起來,“你不要含血噴人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姚鵬舉,我說的只有他,只有她是女扮男裝,你不要牽扯其他人,你拉越來越多的人下水,你想說什么,難道說,此事也有你的一筆嗎”
哦豁,下賤東西居然還有點腦子。
湛兮微微一笑,他壓根不懼“好嘛,那就算剛剛的都只是我對你說的話的合理發散和猜測咯那也完全就是順著你的話說的嘛,你這滿臉的驚恐是為了什么,真是奇怪。”
“你”李星緯的腦子都木了,他明顯感覺湛兮的話不對,這根本不是承認自己在上綱上線,這是把他在得罪在場所有人的木牌子上釘死了,但是他反應不及時,無法反駁。
湛兮挑了挑眉,笑得促狹,又丟下了另一個炸彈“說起來,李星緯,其實你是個天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