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電視劇里那些下毒的伎倆不是沒有,但沒那么玄幻,這時候的毒藥就那么幾種,下毒的條件并不樂觀。
更何況湛兮買混沌也是臨時起意,讓小廝直接高價從前頭打包好的人那兒轉手買來的。
倘若這樣都能下毒,那這問題可比原劇本泄露都嚴重,有人特么地能趕在他自個兒之前就猜到他會心血來潮去做什么事啊。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永明帝緩過來了,笑著和曹穆之說“我就同你說吧,金童子知道那兩孩子受罰,一定會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的。”
“就你知道他,”曹穆之瞥了他一眼,又伸手去點湛兮的額頭,“你啊你,於菟受罰就受罰了,你急吼吼地跑進來給他求什么情難不成我們做父母的,還會罰錯了他不成”
“倒不是說罰錯了,只是我覺得吧,這事兒也不至于到了要懲罰的程度”湛兮說著,眼光一掃,忽然發現立政殿的花園里多了兩株他很熟悉的桃樹,桃樹上邊還掛著漂亮的銅牌。
“咦連理枝怎么在這兒,我先前還聽說姐夫你和姐姐把它種到九州池的桃林去了呀”
說到此事永明帝就有些尷尬,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糊弄了過去。
不過湛兮一下子就聽懂了,原來這對夫妻兩半夜哼哧哼哧地種樹,忙活了一晚上,但基本上是白忙活了,樹沒栽種好,差點兒就出事了。
還好宮中侍奉花草樹木的花匠都十分經驗老道,立刻采取了相應的措施。
后來永明帝聽說要重新栽種,心想著那不如干脆種到立政殿吧,如此他們夫妻二人就能日日都瞧見這一株連理枝了。
果然,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
曹穆之替尷尬的丈夫轉移話題“這兄弟倆兒私底下不學四書五經,非要鉆研墨經,弄什么沉浮的研究,研究倒是什么都沒研究出來,兄弟倆一塊兒把自己研究進水里頭去了。”
“你來說說,他們如何就不需要懲罰了”
“他們也是好心辦壞事嘛,”湛兮渾不在乎地說,而后口出驚人之語,“如今沒能研究出什么,大家自然都覺得他們做錯了,可若一旦研究出了點什么呢”
永明帝皺了皺眉“可這水有浮力,眾所周知,有何可研究的”
“難道只是水的浮力,就不值得研究了嗎我們現在也只是知道水有浮力罷了,水的浮力有多大,又受到什么的影響,會不會改變,如果會改變,那其改變的規律是什么這些,我們都尚且不清楚。”
“而一旦有所獲悉某些東西,這對大雍朝的水師該是多么大的助力啊我們或許能造出更加完美的戰船。況且,我聽外邦人言,海外有大陸,廣袤無垠,不啻于大雍的土地”
“漢宣定胡碑有云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我大雍強盛,大漢沒能做到的事情,便該由我們大雍去做”
湛兮仿佛陷入了某種暢快淋漓、光輝至極的未來中去了,他篤定地說“也許千百年后,后人將發現我大雍朝的石碑遍布海內海外,而后將在其中發現一句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凡鐵騎所踏,戰船所至,皆為大雍”
“正如今日的我們,看到了漢宣帝定胡碑文。”
永明帝怔怔地看著前方那個仿佛光芒萬丈的小少年,終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