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爽反正是怎么看,怎么心中充滿了愛憐。
“你說的對極了,你說的阿耶都快被你說動了。”曹子爽嘆息著說。
“你為什么不被我說動呢”湛兮挑眉反問,“你快點被我說動,與我一同去說服姐姐和姐夫,放我去北庭都護府,多陪您老玩個個月,之后我就回來啦。”
曹子爽還有點猶豫,在仔細地觀察湛兮的臉,企圖看出湛兮有沒有在欺騙他。
湛兮絲毫不在意他的打量,繼續給他加把柴,他先是長嘆一聲“唉”
然后苦心苦哈哈地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啊數,數完了就說道“阿耶,你自己算一算,我出生到現在,十三年了,你陪過我多少日子呀你天天都在外面打仗,你不來陪我,我想過去陪你也不行。從前阿娘過了,姐姐還說我年歲小,您在外打仗也顧不上我,所以我就留在了姐姐身邊,但現在我年紀也大了,自己能走,能跳,能跑,能明斷是非,那為什么我還是不能跟你一起去呢”
曹子爽果然是愛子如命,還會因為愛子而昏頭變得毫無原則的男人。
在湛兮持之以恒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頻繁丟出感情牌的王炸后,他終于丟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了。
在湛兮接連砸出“我都沒娘了,你還不陪我”“你再不讓我跟你走,多陪我一會兒,我就長大了”等等王炸后,曹子爽直接被風沙迷了眼睛,泛紅的眼眶還有些水潤,他拍著胸脯大聲地向湛兮保證“金童子你放心,只要你答應我,你只去玩,不上戰場,不叫阿耶擔心你,阿耶就帶你走屆時我與你一起去說服你姐姐姐夫”
湛兮立即舍棄了自己的小馬駒,往疾風背上爬,然后窩在了曹子爽的懷里,一副眷戀親爹到不行了的模樣。
實際上,他嘿嘿嘿地翹起了嘴角搞定一個
接下來,搞定外公就行了
北庭都護府,傅府。
面容儒雅的男人取下了自己的頭盔,掛在了衣帽架上。
“事情如何了”他如此問一旁正撥弄著算盤,在核對著什么一般的妻子。
面容秀美的夫人聞言眼都不抬一下,手指依然靈活地在圓潤的算盤上跳躍著,她平平淡淡地回道“不如何,京城那邊并沒有消息傳來。”
她的聲音,平淡,冷漠,像是她手中的算盤一般,毫無生氣。
男人皺緊了眉頭,為她的態度,不悅地掃了她一眼,沉聲問道“你可曾盡心盡力去替我說服那廣平侯了你該不會心中有怨,敷衍于我吧”
“呵呵,”夫人發出了陣陣譏誚的笑聲,手離了算盤,扶了扶自己的發簪,似乎是被刺痛了似的,她用力地閉上了眼睛,“你可是我的好夫君,我自然是得為你盡心盡力啊”
傅檜柏不說話,眼神依然帶著懷疑,還有審視。
她自然知道夫君對自己的不信任,咬了咬牙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好聲好氣地給傅檜柏解釋“我是好話歹話都說了一個遍,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是希望我的好夫君能明白,人家廣平侯那是王氏的家主,他是天底下最聰明的老狐貍之一,并不是什么年輕好玩弄的小貍貓兒啊。”
“夫君您為何非得覺得我去了信,人家廣平侯就會如我們所愿呢”女人說著又露出了笑容,她仿佛是在得體的笑,可是她的笑在傅檜柏看來,依然是充斥著一股刺眼的譏誚,“京城那邊的情況,可要比這一畝三分地的北庭都護府復雜多了啊”
她倏地冷了臉,負氣道“夫君若是不信我,不如讓你那好表妹幫你吧。世人皆說她自幼聰慧伶俐,想必她若出手,一定會馬到成功的吧就算是廣平侯,指不定也會被你的好表妹玩的團團轉呢”
“住口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傅檜柏的怒斥,打斷了這女人越發漫無天際、隨意攀扯的埋怨。
妻子的不配合,讓傅檜柏心中非常不滿,但他還需要這個女人的協助,自然不能撕破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