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來討債來了。
李致虛自下而上地凝視著自己的妻子,最后揚了揚眉,笑了“所以這是你新找的,回家來的借口”
“嘶李致虛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大實話呢”
樊月英眼睛瞪得像銅鈴,嘴里叭叭地說著“我分明就是因為沒有得到松州,被氣瘋了,沒有理智,才會專門跑回來質問你的,才不是因為太想你了呢”
李致虛好笑極了“嗯,好,你是氣瘋了沒有理智才會如此,并非蓄意為之,陛下想必不會怪罪你的。”
就連李致虛本人都未曾發覺,他的語氣中,充滿著不自知的柔軟與溫情脈脈。
松洲確實關鍵,為遏止吐蕃而重置松洲是理所當然的。
但雖然安西都護府也與吐蕃接壤,松洲卻是確確實實在戰略上,更合適并入劍南道,而非隴右道。
李致虛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呢
阿英從不是大傻子,她膽大而心細,大局觀不亞于任何人
實際上陛下遲遲未曾做下決定時,她應該早就明悟情況有變了。
如此,她又怎么會對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事情而憤怒非常
不過是借題發揮找個理由跑回家來罷了。
李致虛,不拆穿她。
他們夫妻一體,本就是一伙的
夜里,樊月英摟著李致虛,驚訝地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摸索了一番,直到李致虛忍無可忍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樊月英仰臉看著李致虛那暗藏危險的漆黑眼眸,口中卻難以置信地道“七郎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此話一出,李致虛頓時有些神色不自然。
他眼神雖沒有左右亂飄,但卻垂下了眼眸,一副冷淡的樣子,說“沒有。”
樊月英卻狐疑地看著他“不對你一定長高了”
李致虛不理她,翻身下去,躺在樊月英的左側,姿勢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樊月英忍不住了,翻身坐起來,搖晃李致虛“七郎,你別裝死,我知道你是男兒中少有的高挑。”
“但我初見你時,你約莫就到我肩膀,為何方才躺下來,我卻發現你如今已經可以與我的脖子是比高了呢”
“你且起來,我們再對比一下。”
李致虛一副早已安然入睡的模樣“阿英,睡吧,天要亮了,我明日還要去官署當值的別糾結了,你方才一定是看錯了。”
樊月英“”
李致虛本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
結果
翌日用早膳時,樊月英又提起了此事,分明就是還沒忘記,,惦念得很。
李致虛詭辯“為何你就非認定是我長高了,而不是阿英你自己縮水了呢”
樊月英無語凝噎“七郎你看我像傻子嗎”
“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的女兒在旁邊笑得樂不可支,說,“阿娘沒有看錯,阿爹就是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