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坐啊,別緊張。”鄭主席沒有抬頭,在本子上寫著什么。
工會有單獨的辦公室,辦公室中間放著一張暗棕色的長桌,桌子周圍擺著幾張椅子,而鄭主席就坐在里面的桌子旁。
初夏對著鄭主席笑笑“好,謝謝主席。”
她不用裝,這一路走過來她臉上就自帶了疲態,小臉慘白一片,一看身體就很虛弱。
鄭主席抬頭一看嚇一跳“哎呦,小羅你是不是病了這臉色看著怎么這么差”
初夏擺擺手,又是一笑,帶著故作堅強的味道“主席,我沒事,就是身子不太爭氣,稍微走點路就受不住了。”
鄭主席在紡織廠是出了名的鐵娘子,當年當紡織女工時那是經常被評為省勞動模范的。
后來當了工會主席后,也是時刻不停為廠里的員工辦事,解決大家的困難。
工會里跟著她做事的都是和她一個脾氣模樣的人,就是廠職工里也沒見過初夏這樣的病美人,以前的原主是病了硬撐那種,和大家都一樣。
因此乍一看初夏這模樣,鄭主席生怕她大點聲就嚇到她了,更別說她還是上面暗示要多照顧的同志。
鄭主席對她和聲細語,用了她半輩子的能力去裝溫柔“小羅啊,你這身子太弱了,得好好養著。生活上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初夏聽到鄭主席努力捏著嗓子說話的聲音,差點沒笑出來。
不過她忍住了,鄭主席話音一落,她就低下頭不吭聲,但是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鼻子抽噎著,好不委屈的模樣。
鄭主席一下子急了,也顧不得裝溫柔了,直接大嗓門喊“小羅,你別哭啊有啥委屈和我說,工會就是為了解決職工困難存在的要是誰敢在廠里耍威風欺負人,工會第一個不同意”
“主席,你真是個大好人,你不知道,昨晚上有人是逮著我們這對弱母子欺負啊欺負我家男人不在家。”
初夏淚眼婆娑地拉著鄭主席的手,哭著朝她訴委屈,把昨晚上的事一字不落講得清清楚楚。
鄭主席就是為這件事找的初夏,本來就生氣,聽完更生氣了。
“啪”鄭主席重重的拍一下桌子,“真是反了天了”
初夏被嚇得身子一激靈,鄭主席趕緊道“我不是說你,別害怕。小羅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好好解決了,咱們廠絕對不允許有欺負弱小的行為存在”
初夏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英雄,眼里都帶著光“主席,你真好。主席,除了這事,我還有個事,咳咳”
鄭主席被這眼神看著,覺得自己就像救人于水火中的大英雄,內心豪情萬丈“什么事只要我能辦的都幫你解決了。”
這咳得她心慌,小羅身體怎么突然這么差了估計都是昨天秦三鳳給欺負的。
工會的存在就是替職工排憂解難,家庭不和找工會,分房問題找工會,崗位問題也可以找工會。
只要找了工會,職工真遇到困難了,工會就會先調解再向上反應解決。當然分房問題老大難,也不是輕易就能解決的。
“主席,我特別想為廠里做貢獻,但是你看我這身體,我自己都生氣它不中用。不是我不想干車間的活,我真怕干著干著暈里面,我暈了沒事,我怕給廠里帶來嚴重損失,這就是我的罪過了。”
鄭主席這一聽,感動得不行,多好的同志啊,怎么就身體不好呢,不然肯定像她以前一樣,又是個省模范,可能還能評上國家勞動模范呢,太可惜了。
都怪秦三鳳。
“這事我幫你反應。”鄭主席握著初夏的手,語氣堅定“你放心,咱們工會一定會解決初夏同志你的困難”
紡織三廠育紅班。
岑淮安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個奶糖,嘴巴就沒有停過。
坐在他旁邊的是個胖胖的小男孩,饞得直咽口水。
“你吃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