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安塞齊洺手里一個烤紅薯,他和齊洺都戴著手套,不用怕燙。
齊爸爸動作頓了下,笑了兩聲“還是妹子識大體啊。”
他沒再給初夏遞點心,轉而給陳奶奶遞過去一包“咱們都是鄰居,嬸子,為小孩子吵起來沒必要,吃了這個點心,咱們就當這事過去了。”
陳奶奶拿著比別人都多的點心,立馬笑出來“哎呦,你說得對。這可比有些人大方多了。”
初夏純當沒聽見她的陰陽怪氣,和這種人說不清道理,不過只要你強勢,她也占不了你便宜。
她帶著岑淮安進屋,一場因為小孩子差點起來的爭端,就這樣因為齊爸爸的突然插入,消弭無形了。
“媽媽,為什么陳奶奶不道歉”
岑淮安不明白,進屋之后還在想,明明是陳小偉的錯,陳奶奶怎么可以那樣呢
初夏拍拍他的頭說“因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那么多人,不是每個人都有素質講理的,總有些人愛占便宜,幫親不幫理,沒理還要撒潑。不用太在意她,她這樣嬌慣孫子,其實害的是她孫子。”
岑淮安還是不解“可是之前我問陳奶奶的時候,她也會幫忙。”
初夏把包掛好,換上在家里穿的棉鞋,神色自然地說“人是復雜的。沒有傷害到利益時,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涉及到利益,互罵打架也很正常。對于陳奶奶來說,孫子就是她的逆鱗,誰碰她就罵誰。”
岑淮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覺得大人的世界好復雜啊,他還是更喜歡圍棋。
隔壁。
關燕和齊爸爸帶著齊洺一進屋,齊爸爸臉上的笑瞬間收了起來,剛剛的和善可親一點點都沒有了,沉著一張臉看向齊洺。
“給我跪下。”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帶一點溫度。
齊洺甚至都不敢哭,身子發著抖,腿一軟跪在地上。
“向東,洺洺還小”
關燕看看齊洺,又看看齊向東,蹙眉低聲勸道。
齊向東這個模樣太嚇人,還不如直接發火把孩子揍一頓。
齊向東點了一支煙,吸一口看向關燕“我不在家你就是這樣帶孩子的”
小孩子可以打架,可以性子不好,齊向東不會說什么,甚至還會夸一句不愧是他兒子。
小偷小摸,還是偷一塊烤紅薯,還被人抓住了,他沒發火就軟得跪下,齊向東只會厭煩,更生氣。
關燕一聽他這話,來了氣“我怎么教的兒子齊向東,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以前是誰帶的兒子你不知道是你媽,要不是我把他帶出來,洺洺的性子比現在更差”
說著說著,關燕哭出來“你倒是好,丟下一大家子就走,大半年才回來,家里的事一點不操心。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齊向東眉心皺得更厲害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哭了”
他看著關燕哭,沒覺得心疼,只覺得更煩了。他回家是想輕松的,不是想聽媳婦孩子訴苦的。
“我餓了,你先去做飯吧。齊洺我來教。”
看關燕還沒停下來哭,齊向東甩下一句“再哭讓鄰居聽見了。”然后拎著齊洺的衣領進里屋了。
關燕擦擦眼淚,心里也不痛快。但她是靠著齊向東的,別看齊向東大半年不回家,可他一個月就往家里匯大筆錢,那匯款單上的數目她看著都心驚肉跳。
不是不擔心齊向東做的啥生意,他會不會變壞。只是齊向東不喜歡和她說這些,她只能那些錢在家看好孩子。
做飯時,關燕看向一旁坐在門里面、一手拿著書,眼睛時不時看一眼砂鍋的初夏,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羨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