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成幫初夏兩人買的是臥鋪票,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坐火車去外地,臥鋪更安全些。
初夏學了前輩的方法,把錢縫在了棉襖里面,實在是車站的小偷小摸太多了,不得不防。
一進入車站,她就牢牢抓住岑淮安的手,反復叮囑他不能放開她,他第一次出遠門,也緊張。
特別昨天晚上,初夏還和他說了很多在火車上被拐賣的案例,讓他更加緊張了,初夏說拉緊她的手,他就用很大的力氣,抓得非常緊。
等擠過人群,初夏感覺自己的手有點疼,低頭一看,岑淮安牽她手的那只小手,因為用力都發白了。
她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小手“放松點,你手不疼嗎”
岑淮安這才放松了點力氣,但依舊抓得很緊,警惕地看著四周。
初夏抱著他坐行李上,這會兒有點后悔昨天和他說那么多小孩婦女被拐賣的事了。
她主要也是提醒安安注意那些騙人的手段,免得在火車上被騙了。
不過小心點也好,出門在外,再小心都不為過。
等終于上了車,找到對應的車廂臥鋪,初夏領著岑淮安進去,終于能松口氣了。
她和安安是一個臥鋪,因為小孩子免票,是最上面的上鋪。
雖然爬上爬下不方便,但初夏挺喜歡上鋪的,別人夠不到那里,相對而言,晚上更安全些。
此時臥鋪里只有她們兩個人,初夏先扶著安安讓他上去,接著她也爬上去。
兩人的行李就一個大包,她拍拍下面臟的地方,也拿上了床放在角落里。
包里面有初夏帶的嶄新的床單和被罩,她拿出來,套在車上床鋪的外面。
正鋪著床呢,一個中年男人拎著個小皮箱進來了,沒多久,一對老年夫妻進來了。
之后這間臥鋪里沒再有人進來。
中年男人看初夏一眼,把皮箱放地上,拿出一本書坐在下鋪看。老年夫妻坐在另一個下鋪上,丈夫看起來身體不太好,很快在床上躺著了。
初夏帶著安安坐上面,她給安安拿出來連環畫看,她也掏出來一本書看。
是她這兩天去書店買的本草綱目,正好遇到一個還不錯的版本,她便買回來,拿著重新復習以前背過的中草藥。
除了本草綱目,初夏還買了黃帝內經新編傷寒論之類的這個年代特有的學習中醫的書。
有些書在后世絕版了,有些版本沒了,現在看到她自然都買了下來。
中醫如果一個人想要擅長治所有的病,那是不可能的,人的精力有限,當然有全才的天才,初夏知道自己不是,也做不了全才。
上一世她比較擅長的是婦科,針灸、兒科也可以,其他的就不擅長的。
當然都了解,能看出來病癥,但真要治療得好,還需要擅長這一類的醫生來。
所以這一世,她還是準備專攻婦科,不過這會兒她主要撿起來自己的知識,中醫書都看看沒壞處。
專精不代表只學習這一科,中醫博大精深,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普通人不學個幾十年,學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為什么年齡越大的中醫越吃香,都是有道理的。當然天才不在此列。
火車“咣當咣當”地前行,是冬天,窗外的景色卻并不都是蕭瑟。
梁州是平原,這里主要種植的是小麥,這會兒地里的小麥正是一叢叢的時候,路過田地時,透過窗戶往外看,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田野,格外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