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那件她寄過去的大衣,整個人帶著股風塵仆仆的味道,卻又顯得氣質格外的清雋,還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他抬頭和她的眼睛對視上,眼里緩緩漾出笑意,疏離感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又是初夏熟悉的溫和儒雅的模樣。
“初夏,安安。”他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初夏平靜的心又“砰砰砰”跳起來,她臉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一個笑“你回來了。”
安安抓著初夏的手,眼里的開心特別明顯“爸爸”
岑崢年幾步走上前,拋下他旁邊跟著的人,走到初夏和安安面前,抱起了安安,握住了初夏的手。
“我回來陪你們過年。”
蔣勝男看一家三口這個模樣,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去迎接后面的人。
“你們是崢年的同事吧我是他媽,快進來一起吃飯吧,剛剛端上桌。”
和岑崢年一起來的確實是他的同事,一共四個人,有余田,還有個硬蹭上車說回部隊的方泠泠。
四人看到岑崢年剛剛的表現,都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老大。
這么溫柔的岑崢年,他們沒有見過,而且他居然會在所有人面前牽妻子的手,這樣感情外露的他,是他們不能想象的。
更令他們吃驚的是初夏和岑淮安的模樣。
特別是初夏,她此時穿著一件白色的皮毛外套,里面是一件漿果色和白色相間的高領毛衣,底下是緊身牛仔褲和到腳踝的靴子。
她頭發披散著下來,整個人溫柔又有氣質,一笑起來,整個人在燈光下都好像在發光,漂亮得讓人愣神。
這就是岑工的妻子幾個男人心中瞬間“臥槽”一聲。
怪不得岑工整天往家里寄錢寄東西,這樣漂亮得像仙女一樣的媳婦,是他們他們也會寵上天。
更別說她還給岑工生了一個那么可愛伶俐、一看就讓人喜歡的兒子,酸死了。
余田覺得自己就像喝了半瓶子醋,無比羨慕嫉妒岑崢年的好運氣。
他比其他人知道得多,知道這大半年岑崢年的媳婦還經常給他寄東西,岑崢年身上那件大衣就是他媳婦寄的。
這樣一想,心里更酸了。
硬跟著過來的方泠泠和幾個男人心里的酸不同,她也酸,但她是嫉妒初夏。
她以為自己應該是處處比岑崢年媳婦強的,她上過大學,工作在天宮基地,和岑崢年一個單位,多好的條件啊。
初夏一個工人的女兒,沒有上過大學,還遠在梁州,一聽就是拿不出去的土女人。
可是這會兒兩人站一起,她完全被初夏比了下去,容貌氣質哪個都比不上,更別說還有岑崢年對初夏的態度。
這讓方泠泠的整顆心都像泡在酸水里一樣,又疼又酸,妒火中燒。臉上的表情也十分難看,眼睛瞪著初夏好像要用眼神刺死她一樣。
蔣勝男看到了方泠泠的不對勁,她也知道方泠泠的心思,在讓其他人進屋的時候,她站在了方泠泠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泠泠。”蔣勝男笑著,但是很客氣,讓人挑不出來毛病“你爸媽在家里等你呢,快回去吧。”
方泠泠一下子回神,面色一白。她光想著跟著過來了,忘了自己家就在旁邊,年夜飯沒有理由像其他同事一樣在岑崢年家里吃。
她僵硬地笑了下,手緊緊捏著挎包的布帶子,想要再看一眼岑崢年和初夏,發現他們已經和余田幾人都進屋了。
方泠泠不甘心地咬咬牙,對上蔣勝男銳利的眼神,只能點頭說“好,謝謝蔣姨的提醒,我這就走了。”
她慢慢轉身,走得很慢,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心里渴望著蔣勝男能開口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