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一句都不能說。他又是支支吾吾半天,腦袋里瘋狂運轉怎么回答教練。
教練也很有耐心,就這樣一直等著,直到岑淮澤磕磕絆絆地把他的“想法”說完。
教練點點頭“你說要謝他,但是連陪他一起受罰都不愿意。你們現在是戰友,是要并肩作戰的,岑淮澤,你懂戰友的含義嗎”
岑淮澤看著教練,一張臉皺在一起,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讓教練滿意了,他又怕被罰,只能胡亂地點頭。
“教練,我知道。”
“那你說說”
教練看著他,岑淮澤“嗯那個戰友”
半天了,也沒解釋出來。
“看來你對戰友的概念還不清晰,沒關系,很快你就會清晰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在營地里訓練了,去野外。現在都有向左轉,齊步走”
岑淮安他們神色一凜,趕緊按照命令去做。岑淮澤神思不屬,轉錯了,被教練踢了一腳趕緊轉回來。
岑淮安他們跟著教練回宿舍,按照教練教的打包自己的行李,然后跟著入伍沒多久的新兵后面,開始進行野外拉練。
這會兒的野外拉練很受罪,風又寒又利,吹到臉上像刀子刮一樣疼。
岑淮安都有點難以承受,更別說胡攀登、小河這些沒學過武的少年了。
岑淮澤和岑淮馨更是崩潰得不行,一邊走一邊哭,也不敢鬧著要回家。
教練就在旁邊跟著,他們怕教練。
岑淮馨一個趔趄要往前趴,被在她旁邊的胡攀登一把拉起來。
她剛站穩,胡攀登立即松開了她“你好好走。”語氣又快又急,說完趕緊往前跟上大部隊。
岑淮馨抹一把臉,更想哭了,她在家的時候,哪受過這罪,她感覺腳疼得像走在刀尖上,臉被凍得都沒知覺了,她以后再也不想來西北了。
拉練不僅僅是身體累,心理上的痛苦也不少。
終于聽到教練說歇歇時,岑淮澤和岑淮馨顧不得臟,直接坐到了地上。
岑淮馨小心脫掉自己的鞋,果然看到腳上被磨出來了血泡,岑淮澤也是如此。
胡攀登幾個喜歡運動的少年倒是沒這樣,但小河腳上也有水泡。
岑淮安是他們這個班的班長,才被任命的,就是拉練前,拉練的時候負責這幾個少年的事情。
他在小河面前蹲下,看著他腳上的水泡,把自己身上帶的醫療包拿出來,問小河“這水泡是你自己戳破還是我給你戳”
小河朝他伸手“我自己來。”
他皺著眉,拿著消過毒的針,咬牙把腳上的水泡都挑了。
岑淮安給他遞過去紗布和藥“用紗布擦干凈水,自己涂藥。”
岑淮安的醫療包是初夏給他備的,里面的很多藥膏都是初夏自己做的。
而且她知道安安要去訓練,除了常用藥物,還有很多治外傷的藥,比如讓小河用的就是可以防止傷口發炎,快速愈合的藥。
在小河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岑淮安又走到了岑淮澤和岑淮馨面前,問了同樣的話。
雖然他不喜岑淮澤和岑淮馨的性子。但岑淮安是班長,不能不管他們,而且一個班的戰友,必須團結,這是教練想看到的。
聽到岑淮安的話,岑淮澤和岑淮馨抬頭看到了他手上的針,不約而同咽了咽口水。
岑淮馨這時候完全沒有之前的傲氣了,哭喪著聲音問“可不可以不挑破”
岑淮安“可以。只不過挑破了很快會好,走路不會疼,不挑破走路很疼,而且水泡走路時磨破了,會和襪子連在”
“我挑,我挑。”岑淮馨想到那個場景,就感覺到腳更疼了,她還是現在挑破吧。